花海后面是一个小山坡,一处开阔平坦的地面上坐落着一个精致的大院子。牌匾上写着“归园”二字,草书的烫金大字,苍劲有力。
林夕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呆愣了一下,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只一瞬间便收了回去,依然是一派散漫的模样。
“爷,怎么啦?”身侧的林威发现了他的异常。
“没事,进去吧。”
他们进来的时候,舞杨已经在院子里洗菜了。这个院子很大,里面种满了桂树和奇花异草。
“喂,你们两个,那个屋里有我师父的衣服,自己去找件换上吧。这么脏兮兮的,看着都不想吃饭了。”舞杨撇撇嘴,一脸的嫌弃样。
“别老是喂喂的,不是说好了要叫我夕夕的嘛。”林夕一脸猥琐地笑着。
“好!夕夕!夕夕!”舞杨俏皮地说着,突然语气变得凌厉,就像万里晴空中突然炸开一道霹雳。“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就别想吃饭了!”说罢,转身走进了厨房。
“快走!快走!”两个人推推搡搡地去屋里找衣服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饭菜已经做好了。四菜一汤,一大盆米饭。虽然看着简单,但是香气四溢。
舞杨把它们一一摆在花厅的饭桌上,又拿来三幅碗筷,盛好米饭。
“吃饭、、、、、、”了字还没出口,就已淹没在口中。“这是刚才的那两个人吗?”舞杨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
只见门口那两人,换上了整洁的衣服,脸光滑白皙,头发一半用布条束起,一半整齐地披在身后。
一个气质如仙,一个气势如山。
林夕眉似泼墨,斜入云鬓;眼若秋波,盈盈含情;鼻梁高挺,如同远山;那张嘴殷红地充满活力,绝对是点睛之笔,再搭配上柔和的脸部曲线,绝对的完美;身姿挺拔,一身毫无装饰的粗布衣衫亦包裹不住他宣泄而出的绝尘仙气,仙气中又自带一股威严。
舞杨几乎搜刮遍了她所学的词语,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之人。
“羡慕、嫉妒、恨!”这是她此刻能描述的所有情绪。
看着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花厅,她赶紧收回目光,转而看向林威。
林威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劲装用腰带简单地绑着。虽然年轻,却有一种稳重的气质,简洁干练,五官俊美,神采奕奕。总之,与之前的小乞丐判若两人。若是手持一把利剑,或是□□,那就是更加的完美。
舞杨心里划过短暂的震撼,随即平静下来。“坐下吃饭吧。”
话音未落,两道闪电一般的身影,刷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哪里还有方才美好的画面,哪里还有俊美无瑕的容颜。
画面太美我不敢看。舞杨抬头望天。
“慢点吃,没人跟你们抢啊。”她气愤地说着:“你们都吃了吧,反正我也吃不下。”
林夕停顿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无奈嘴里塞得满满的,索性继续吃吧。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已吃饱喝足,坐在椅子上,满足地打着饱嗝。
“这绝对是我吃得最饱的一顿饭。”林威不禁感慨道。
“我们救了你,你请我们吃饭,算是扯平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饭,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林夕散漫地说道。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但是这位爷完全没有那种自觉,仿佛刚才狼吞虎咽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切。”舞杨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在下失礼,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姓大名。敢问姑娘姓甚名甚,芳龄几何?”林夕赶紧起身,挡住她的去路,装作书生的模样,对着她深深一揖。
“舞杨,十六岁。”舞杨干脆地回答,想要绕过他离开。
“哎哎,先别走。还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就是、、、、、、就是、、、、、、我们能不能在这里借宿几天?”林夕吞吞吐吐,声音越来越小。
“天黑之前把缸里的水挑满,再把后院的那堆柴劈完,否则别怪我把你们扫地出门。”舞杨看着他别扭的样子,不禁暗笑一声。她甩甩头,把一切烦恼抛却脑后,大步走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