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根火把高高飞起,拖曳着光芒在夜空中仿若一颗颗流星。
火把落地即众望所归,一沾油,火苗肆无忌惮的迅速蹿起来。
“里头还有人呢!”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颤抖着喊。
年轻树徒不以为然的冷笑,“老东西,你骗谁啊!如今除了你,还有谁上龙祠啊!”周围在大火中哄笑声一片。
老人望着大火,又气又急地直拍大腿。“烧死人了啊……你们……你们!”
“你们杀人啦你们!”
众人见老人喊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有些后怕,面面相觑。
年轻树徒急了,“老不死的!你胡说什么!”然后抬腿一脚跺在老人身上,老人倒地,头正好撞在石头上,当场昏死过去。
火势渐旺,树徒们满意的离开了。
年久失修的龙祠被火焰肆虐了整整一夜,天色渐渐清明,日光重新普照大地。
琅鸢长久沉溺在黑甜的睡眠中,直到她忽然感到窒息。
一睁眼,是乾羡举着小爪子堵住了她的鼻孔。
“!”琅鸢一巴掌把它推开,顿时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龙祠呢?!
琅鸢惊恐的环顾,四周是灰烬,上头是天。“着火了?”
乾羡把小盒子推到琅鸢面前,“幸好这个没事。”
母后遗物!琅鸢把小盒子拿起来,惊喜的问它,“你不是睡着了?怎么知道本宫要找这个!”
它两爪一插,骄傲的抬起小脑袋,“隐隐约约听到的,醒来就去给你够下来了。”
“真乖。”琅鸢默默它的头,赶忙打开盒子。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肉球。
这是……
琅鸢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在贫民窟大娘家里和黑医馆里的挂轴,那棵奇异的树结的就是这样的果子。
乾羡扒在盒子便嗅了嗅,小眉头一皱,“这东西放的太久了,什么也闻不出来。”
琅鸢合上盒子放入怀中,满心疑惑。
为什么母后要将这个东西给她,是在暗示她什么吗?
莫非,母后的离世,和这东西有关?
还有……琅鸢看了看周围,火灾把龙祠都烧成灰了,怎么她一点事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她这会儿头脑清醒,病完全好了。
“太奇怪了。”琅鸢伸手让乾羡爬上她的手,抬起它来问道,“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
乾羡挠挠脑袋,“老夫醒来的时候就龙祠已经这样了。”
“你刚刚明明说你是将盒子够下来的,若是龙祠已经烧成了灰,你从哪里够下的盒子?”琅鸢眼一眯,狐疑的问。
它眨巴着大眼睛抿着嘴想了想,“老夫方才是那样说的嘛?老夫不记得了。”
“你这小东西!说不说实话!”琅鸢把乾羡脖子一掐。
“咳咳咳……谋杀亲夫!”
“你说什么!”琅鸢闻声用力一些。
这时,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琅鸢放下乾羡,循声而去,只见昨夜的老爷爷瘫坐在地上痛哭,身边还散落着给她买的药。
琅鸢心头一酸,连忙扶起老人,“您怎么了?”
只见老爷爷胸前有一黑脚印,一夜之间,头发更花白了一些。
老人哭肿的眼睛缓缓看清眼前的琅鸢,难以置信的说:“小伙子!你竟然没死!”
老人上下打量琅鸢,眼中有光芒焕发,“你昨夜一直在龙祠里?”
琅鸢不知所措的点了点头,“是啊,所以我也觉得很奇怪,爷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树徒把龙祠围了,点火烧了龙祠!你竟然毫发无伤!”老人越说越激动,双手猛地一举,“天呐!真龙现世了!都是真龙保佑啊!”
琅鸢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见老人直直地对着龙祠的灰烬跪下了,“真龙保佑啊……”
琅鸢赶忙去扶,乾羡却冲她摇了摇头,琅鸢迟疑了。
龙对于这老人来说和命一样重要,现在他觉得是真龙现世,那便让他高兴吧,人这一辈子,能有几回这么高兴的时刻呢?
琅鸢跪在老人身边,对着龙祠的灰烬磕头。
“多谢真龙救命之恩。”说着这话时,琅鸢心里也有些嘀咕,这不明不白好转的病,怎么烧也烧不到她身上的火,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在保佑着她。
乾羡静静看着两个人跪谢,望向这座废墟,目光悠远……
“爷爷,我送你回家吧。”
拜过了那烧毁的龙祠,琅鸢扶着老人慢慢走起来。
老人的力气也仿佛在拜完龙祠以后用光了,连日的苦守费心费力,都靠一股气顶着,如今龙祠没了,那股气便泄了,老人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老人拍了拍琅鸢的手,“你,是个好孩子啊。”
“只是……”老人的目光落在琅鸢细白的手上,“平日里没好好干活吧?”
琅鸢赶紧收回手,接着便听见老人说,“男娃要有男娃的样,跟个鲜肉似的,不成了女娃啊。”
琅鸢嘴角抽了抽,“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
琅鸢扶着老人,老人便一路走,一路说,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老人的家所在的街。
街口立着一石牌坊,上刻飞龙,正中龙飞凤舞的写三个大字,祥龙街,里头的建筑也多雕刻飞龙,到处都是龙图腾。
奇怪的是,这条街上的人都搬着小板凳坐在路中央。
“爷爷,他们这是……”
众人看到老人回来了,纷纷站起身。
老人对众人道:“龙祠已毁,祥龙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