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这个人是此生都不愿与她联系了的。
没有太多的犹豫,陈夏接起了电话,她也想知道杨九思深夜致电的原因。
电话那头的杨九思未待陈夏开口便开门见山。
杨九思直接说要找陈夏借钱,而且数额并不小。陈夏听到杨九思说话的声音急促中带着哽咽。
陈夏不知道杨九思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为何大半夜突然着急要这么多钱。
其实那一天自己向杨九思坦露心声之后,陈夏很后悔也很懊恼。
她没有想到杨九思情绪竟然会如此激动。
她觉得杨九思出入酒吧那么多次,应该能猜到那个酒吧是什么情况,这是要多蠢才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既然知道了酒吧的情况还同意和陈夏一同前去,应该不会对当晚的话反应如此之大才是。
不喜欢自己,拒绝就是了,她着实不明白杨九思为什么反应那么夸张。
而且陈夏也不觉得买点礼物送给杨九思,借此机会向对方表白有什么错。不然呢?以她的身份也不合适两手空空和人家谈情说爱吧!
不过话已出口,解释也是无谓的,就算再怎么解释,也不可能当事情从未发生过。人家把她当魔鬼了,只怕不愿再有联系,所以陈夏也没再找过杨九思。
但是如今杨九思却主动来找她,而且张口就要一笔数额不小的钱,想必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事情。让陈夏马上提出那么多钱也不太现实,毕竟钱需要周转,而周转则需要时间。
陈夏想了想,最后还是问了杨九思借钱的理由。
杨九思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告诉陈夏,但是没有犹豫多久还是如实相告了,毕竟现在求人的是自己。
杨九思:“我父亲病了。”
陈夏当即回复:“我知道了,你把账号发给我,不过我手头上也没那么多现金,我先转给你一部分,你先应急,剩下的之后我再转给你。”
这样爽快的应承让杨九思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借条,连信息也没有,只是一通电话。事实上,在打电话之前杨九思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陈夏真的愿意借钱给自己。
二人算不上朋友,且有前嫌。只是现在对杨九思来说,事关生死,总得一试。
接下来几天,杨九思忙得焦头烂额,白天要去上班,晚上照顾父亲。
她来不及给陈夏打借条,甚至来不及专程向陈夏道谢,也来不及细细思索这算是友谊还是场交易。
先过了这一关,渡了这一劫,再考虑之后的事情吧,杨九思心想。
陈夏没有主动联系杨九思,因为她很清楚杨九思要找她的时候自然会主动联系她。
陈夏并不担心杨九思会欺骗她,虽然她们准确地说根本不熟悉。或许就是因为不熟悉,才能对对方有更确切的把握。
言谈举止、神态表情可以练习可以掩饰,但是灵魂散发出来的气息是不会骗人的。虽然古语有云日久见人心,可是有时候接触太多,干扰信息也会变多,倒是初见时的直觉是最真实的。
两周之后,陈夏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杨九思发来的,“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之前的事情我想当面致谢。”
陈夏回复:“下周六,第一次吃饭的地方见。”
很快杨九思给了一个令陈夏有些意外的回复,“去你家吧。”
陈夏把家中地址发了给杨九思,可是心里满是疑惑,“她来我家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非要到家里来?”
周五晚,陈夏身体不适,她的抑郁愈发的严重了。之前,就是在她开车送杨九思回家,又相约明日见的那一天晚上,她的抑郁症发作到了一个极点。
那一晚通宵未眠,喉咙像被人掐住似得,胃酸倒流胃痛不止呕吐不止,身上的每一根筋都在痛着,当真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次日,她去看了医生,医生依旧建议她接受全面治疗。
陈夏很排斥治疗,如果治疗,工作也要辞去。陈夏倒不是在意这份工作,她只是贪恋这种正常的生活状态,陈夏不舍得这样的平静生活。
在治疗初期,谁也无法知道精确的药量,多一点少一点对病人的生理有影响,对病人的心理影响更大。服药时间一长,视力体力注意力等等可能都会下降,甚至会比治疗前更严重。
而在治疗时间拖长但病情却没有好转的情况下,病人会越来越失望,在这样的失落之下,病情又会更严重。有时候,就像轮回一样。
每到病情发作,陈夏都恨自己为何不早早接受治疗早早解脱,可每当病况有所好转时,陈夏又不愿意放弃现在的正常生活。
她那日没有如约和杨九思在酒吧见面,就是因为当时的她病得太严重。那半个月,她几乎失声。
她本想给杨九思发个信息,可是想想又觉得,二人不过一面之缘罢了,杨九思或许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人家只当自己是随口一说也未可知。
在陈夏病情看似好转了之后,她还是联系了杨九思。
病痛缠身,陈夏希望能有人陪伴在旁,心有慰藉。
她喜欢杨九思,喜欢杨九思的干净,喜欢杨九思的真实,喜欢杨九思的简单。陈夏希望杨九思也能喜欢她。
陈夏觉得自己告白的时候诚意十足,还买了礼物,可万万没想到结果并未遂人愿,而且还在二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