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八
“胡说什么！”瞪眼金珠，一旁的张彻压抑吼了声，又调头冲印征低声道，“头儿，嫂子不是看到了吗，她怎么说，你就给这丫头讲讲，别让她一惊一乍的。”
“没看见脸。”沉默半天，印征抬头看着头顶低矮的天花，道，“整个过程中小萨只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剥掉那个死者脸皮的……手！”
“手？”怔了怔，张彻揣测句，“看见蝴蝶了吗，嫂子她？”
“蝴蝶……”低下头看着脚底一点地面，印征点了点头，道，“看见了，是有只蝴蝶，就在那只手把皮从女孩脸上扒下来的时候，一直在小萨的眼前晃动着。”
“呃！”愣怔声，张彻顿住了，“头儿，”刚一张口，却被印征两眼里一丝警觉的目光给制止了，“也许就是鬼吧，鬼杀人，张彻。”
“天啊！”一直左右晃动着脑袋听两人对话的金珠在印征话语落地、办公室一片死寂中忽然惊惧嘟囔句——
“头儿，我看我还是回办公室吧！”瞬间哭丧了一张脸，冲印征道，“打从进你们这组，我这心就没有踏实过！这下可好，就连你也认为是鬼在杀人了！！天啊！！”
“去吧去吧！”冲金珠挥了挥手，张彻看着一直幸灾乐祸看着金珠的丁雷道，“去陪陪这位小妹妹，别让她这会儿分咱头儿的心！咱重案组没少过女人，可从来就没有过胆小的女人！！”
“你！”胸脯起伏半天，金珠一调头纲要冲张彻一阵怒吼，被丁雷抓起条胳膊走出了小办公室，片刻后，门被紧紧的从外面拉严实了。
“头儿，你不会真的也认为是鬼吧？”上前几步，把门又推紧了些，一回头张彻问印征道。
“仔细想想再说！”看眼张彻，印征说着点了点自己的一侧太阳穴，“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流言蜚语，而且是在这种时候，张彻？”说着，转身走到了窗前，一扭身——
身后不远处，站在门后的张彻的呼吸几乎就要凝滞了。
抬眼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缕曙光刺破了东边的一线苍穹。
“头儿，”半天，听后面张彻叫自己声，又道，“这会不会是试探啊？如果咱这时候忍不住出去辟谣的话，不就正中了凶手的圈套了吗？”
“什么圈套？”脸上深色舒缓了些，印征转身坐在了自己的办工资上，从桌上烟盒里抽出跟烟丢给了张彻，问道。
“有人想知道我们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点上了火，张彻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又思索会儿，接着道，“所以就丢出个鬼杀人来试探我们，不是吗，头儿？”
“没错！”点点头，凑着张彻的打火机点着了烟，也深吸了口将浓浓的烟雾整个吞进了肺里，印征忽然声音低落，道，“只是……这次凶手拉上了小萨……”
“可是并没有伤害嫂子，不是吗头儿。”张彻宽慰句，冲印征道，“万幸！”
“你怎么想？”盯着张彻，半天，印征问道。
“人证！有人需要嫂子做人证！做一个鬼杀人的人证！”张彻脱口就道，“妈的，可为什么偏偏是嫂子？！随便劫一个人到现场做个人证不就结了吗？”
这一次，回答张彻的，是印征恒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