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受伤的嘟嘟毛发黯淡了不少,就像头顶那个被吹来的云朵遮挡住的太阳,光色暗暗的令人心疼,脸倒是肥胖肥胖,柔柔软软的触着她,左磨一下,右磨一下,丁点儿的陌生距离都没有。
它的脑袋轻轻的靠在她的膝盖上,呜呜咽咽的撒娇声依旧没有长大的痕迹,按照目前的状况,他们是不能继续赶路的,所以在天黑之前她得找到暂时居住的地方,森林的夜晚总归不是良善之地,嘟嘟现在的体积她看看就好,像小时那样将它捧在怀里是想也不用想的,只能就地找些藤蔓给它搭个担架。
夏悠的脑袋转的很快,想的也很多,在安抚完趴在她膝盖上强忍睡意的嘟嘟成功睡着后,她拍拍屁股,果断的爬起身,或许人就是在逆境挫折中学会成长的吧,她回头对着身后看不见底的森林苦笑了笑。
长满金黄果实的岩壁,比从远处看它时来的壮观,它是真的没有叶子,不存在掉光的缘故,地面上的苔藓长至岩壁底就停了下来,境界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沿着较粗的金黄树藤向左看去,地势逐渐拔高,果子色泽越澄黄,但枝干藤蔓的颜色却开始接近正常的树藤色,那里的苔藓斑驳,不在以片状的姿态肆意蔓延,伸至一个固定的点后,不管是果实还是藤蔓,纷纷萎缩卷曲向下转回生长,它和葡萄藤,丝瓜藤攀篱笆墙壁不一样,和爬墙虎,牵牛花无拘无束的爬也不一样,它们有意识,抉择时是迅速坚决的,人眼即可辨别,不需缓慢的潜藏变化,起初她以为它们是吸血藤同族活物,要不也是猪笼草级别的,可随着她深入观察发现,它们就是一树树普通的植物藤蔓,当然,要排除它们鲜亮的外表。
她没有往至高点的岩石壁那走去,转弯遇见“爱”的事情,她不愿做,存在屏幕上的场景不适合她,要知道,“幸运”如她……
离地面最近的金黄藤蔓上结着的果实,高她足足有三米之远,就算蹦起来也够不着,周围也没有灌木丛,唯一称的上树的存在,还只剩下光杆司令在那杵着,石头的体积她是能勉强抱起的那种,可也只限于勉强抱起的程度,要是让她扔出去且是向上扔去是万万不能的,还没等她把果子砸下,可能她就先一步不在了。
第一条方案否决后,她将目光对准了泛滥成灾的绿絮苔藓,它们虽说轻飘飘的没有重力,但要是数量多到一定程度也是不容小觑,浸了水后更甚。
搓麻绳的方式最简单,只要耐着性子加上心细一点就成,为了近一步增加它们的重量和质量,她搓了好几股,长度都不算长,因为她怕到时候她甩不动,选择苔藓的另一个好处是没有断口,它们长势拥挤,一长就是一大片,再加上生长叠加的习性,材质本身就存在大优势,没有接缝点,因此无需每隔几段就打上个扣结,省时也省力。
几股简易的苔藓轻绳搓完后,她将它们一起攥在手里,用另一根事先准备好的苔藓绳捆住攥紧的位置绕了许多圈,直至起点的那几根绳头密密的压在一起后,打了个活结,转而又从另一边的绳头一根一根的将它们编拧成一股,和小时院子里爷爷奶奶们编大蒜的编法一样,只不过她是刻意让多出来的不和谐部分全都积压在起先用苔藓绳捆好的那头,接着又将它们胡绑乱绑的绑到一起去,这样最后的完成品就是一条墨绿色的“大股辫子”上坠着一个既奇葩也奇重的“辫饰品”,对于“辫子”来说是重了,但对于她来说是正好,要想将苔藓搓成的绳子成功扔出去,底端的那个看似胡乱瞎绑的累赘至关重要,她可以借着它甩出去的惯性重力,砸到自己想要的金黄果子,它们看起来是那样的饱满多汁,甜蜜蜜的诱人。
夏悠咽了咽口水,收回自己饿狠狠锁定果子的目光,开始自己的第一次投射试验,皮衣的裸露,恰好方便了她的大幅度动作,那个不像样的绳尾重物随着她手部的动作,在她头顶有些右后面的位置转了起来,一圈一圈的蓄力,又在她认为差不多的时候,抛了出去,结果当然是失败的,高度够了,可惜命中率不行,与她事先想要砸到的果子相差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按理说,果子的密度那么挤,她只要扔出去,就算砸不到预定想要砸到的果子,也不至于什么了没捞到吧,但夏悠就是什么也没捞到,“幸运”从不远离的她,果真是名不虚传。
她绝对是最不想自嘲的人,奈何上天就是独宠于她,肯定各方大神都被它交代了个遍,否则它是要该茶不思,饭不想,天天惦念着她的,这份罪孽她背的可真是够沉的,谁让它就是喜欢宠她!
在经历连续九次失败后,她成功了,很好,最角落里的那个最小的被她砸了下来,它是她一开始就没算进她攻击范围的那颗,谁能说上天不宠她?瞧,这不给她送惊喜了吗!都说生活需要惊喜,需要情调,人家做的多好,惊喜连连看都给她安排上了!
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她也不能嫌她砸下的果子差不是?人家甜着呢!光凭浓缩就是精华,人家就不一般。
它挺耐砸的,三米多高的空中落下来也就破了点最外层的皮,由此,夏悠不用将它捡起来就知道它是个硬家伙儿,肯定没汁,要不早就溅了一地,也不会是那种皮,果肉和果核的组合,怎么说至少也得有个坚硬的果壳给它压压场子,要不是镇的住它香甜可口的汁啊,还是镇的住它口感丰厚的肉啊?
夏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