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华衣用胳膊撞了她一下,低喝:“你活得不耐烦了。”
“小姐放心!”越影小声笑道,“这小子脑子有些问题,爷说过,对付他的时候就得反着来。”因为身边人多,怕人听了去,越影把主子改成了爷。她是傅华衣的丫环,却还另有主子的话会让人怀疑的。不过一个‘爷’字,却可以有很多种意义。
“你们认识他?”
“认识但没交情,爷想认识。”之前是没有机会,刚好那天在烟雨楼就给她逮上了,她自然要顺着竿子上爬了。就因为详细了解过这个小子,她才敢动手的。主子看过几次乔欣征以后,便说了一句话,要收服这小子,就一个字:反!
她这次正是将这个反字用得恰到好处,能在上千人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主子身后的四大暗卫之一,她越影可不是只有手脚没有脑子的人。
原来如此!傅华衣认真趴好,不再作声了。
对面的乔少年刚刚落地就听到越影的嘲笑,顿时炸毛了,他恼怒道:“啊呸,本公子需要跟爹娘告状,我告诉你臭丫头,总有一天,小爷要亲手扒了你这小娘们儿的皮。”
“是呵,让个位公公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来,把我按在地上,然后叫这两个小太监代你亲手扒过我的皮,你好厉害呀!我好佩服呀!呵呵呵……”越影嘿嘿嘿几声笑,嘲笑得越加明显,再附赠几个不屑的白眼。李总管大怒道:“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
“你这臭老头一边去,爷的事不用你管。”乔欣征不耐地瞪了李总管一眼,李总管怒脸顷刻变成哀怨,他双手收回腹部,默默退到后面,低头用脚画圆圈,那叫一个委屈。
我哪里老了哪里老了,明明才三十出头,人家好心好意维护你你还这么凶,却对一个把你揍成狗头的小丫环无限包含纵容,丫缺心眼就算了,连脑袋都反着长,识不出好赖呀你!
“呐,我告诉你小丫头,今天爷就这样从公主府走进傅家的,爷就要让这京城大街所有百姓作证……”乔欣征站起来,大声说道。傅华衣低着头,嘴角抖了抖,影儿没说错,这小子果然脑壳有点问题。
“爷就要让这京城大街所有百姓作证,我这张脸就是给你这个小丫头打的。男子汉大丈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谁都不准插手。你这婢女除了小爷我,谁都不能动,一定得小爷我将来亲手收拾,明白了吗?”乔欣征在敞椅上站起来,精神十分的,越影虽然打了他,但全都是外伤,看着吓人其实都没伤到基础的。
这少年人不大,但是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却是浑然天成。只不过,他说的话委实是,不太靠谱。
李总管安静地上前两步,轻咳了下,为难道:“这个……乔公子。杖责这两位冒犯了公子与言郡王的女子,是圣上的口喻。若是……”
乔欣征挥手道:“行了行了,爷我省得,小言子已经去向皇帝舅舅求情赦免她们了。他很快就会过来的,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站我远点儿,别吓死了这个臭丫头,让小爷我往后没处报仇了。”
再次被当成讨厌的巷蝇挥开,李总管悲愤地转过脸去,一言不发。那个臭丫头面对板杖都敢这么嚣张,她会被吓死?这位小爷,你这‘奇思妙想’的本领,简直是叫人高山仰止,望尘莫及。
“够奇葩!”傅华衣翘起大拇指在越影面前,悄声惊叹!
“呵呵……”越影一阵阵发笑。
大约是半个时辰之后,那位去宫里求情的小言子就来了。傅华衣讶异地发现,小言子居然就是那位钦国公世子兰韵言,也就是当天五位主子当中被打得最轻的锦衣公子,看他样子至少也得二十出头了吧!可是他竟然被乔欣征叫成小言子,还转而唤他欣征兄。
这对表兄弟,还真是……
兰韵言风度翩翩地摇着扇子走到乔欣征旁边,微微笑道:“欣征兄,皇伯父说了,这板杖之刑不能赦免。因为这婢女犯的是殴打皇族之罪,没有杀她头,已经是皇伯父格外开……”
“有没有搞错你个笨蛋小言子,这么点儿事都做不好。”还没等兰韵言说完,乔欣征一下就弹直身子,怒目圆瞪。兰韵言笑着合起折扇将乔欣征指到自己鼻梁的手指压下去,悠然道:“是,我是笨蛋,那你去试试!”
“……”乔欣征噎了下,气顿时瘪了。他四处看了看,忽然自己跑进屋子里面搬了两条长凳出来,叭地就放在了傅华衣和越影身上,那凳子有点儿高,脚有那么长,这样一放,二人等于是被凳子给护在下面了。乔欣征指着凳子,对两名官差道:“好了,打吧!”
“呃!!!”两个小太监无语。乔欣征喝道:“快打呀!发什么愣啊!本公子就在这里亲眼看着,你们给我打,重重地打,没打烂它两块板子不准停。”
李总管都快哭了:“爷,您别闹了成不?你看您都伤成这样了,还……”
“没事。”兰韵言斜眼看了眼李总管,“李公公,皇伯父虽然没说要收回成命,却说打够数就行了,没说不准这样打。”
“可是这这,这也太……”那是打人么?直接打凳子好吧!
“放心吧,有事我跟欣征担着。”兰韵言拍拍李总管的肩膀,笑得真温和。
于是,行刑终于开始了。那粗粗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