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市,宁国路,夷陵门北门口。
郝水站在路边的灯光下,向着路边的车辆招手。
或许已经是深夜,道路上的车辆寥寥可数。
但大多数都是私家车或者本地的黑头车,“滴滴”车等等的那些网约车基本上都看不到了。
不一会儿,一辆宾利牌小轿车缓缓地停在郝水的身旁。
司机摇下窗口,郝水探头一看——是一个虚胖的中年大叔。
郝水进了车子:“dh区外滩西路38号。”
司机没有说话。
车子开动了。
从后视镜上看,司机的面容很端详,不像是坏人。
司机名字叫:贾良心……
“你是个学生?”
司机开口了。
“不是,我是一名老师。”
郝水回答道。
他自己都没想到可以说出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慌话。
不过想想倒是合情合理,毕竟——自己可是有一本书的男人。
“这么晚了,您还在跑?”
“嗯,国庆节人流量大,多跑跑,赚几个钱,养家糊口。”
郝水这才发现,今天原来是国庆节。
“话说,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出现在乱葬岗这边?”司机从后视镜上看到郝水穿着一件体恤,紧接着问道:
“小伙子,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冷?不冷呀!感觉温度还很适宜。
“不冷,运动了。”
郝水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那就好。”
前方已是红绿灯,司机停了下来。
回过头来,
看向郝水。
并随手递出一支烟。
郝水也不客气,接上这根烟,司机点上。
摇下车窗,郝水眯着眼睛猛吸了一口,咽下肚去,瞬间一股清凉入体,很是舒服。
淡淡的烟丝从鼻孔和嘴巴里出来,三管齐下。
那是熟悉的感觉。
郝水感觉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烟是啥味道的了,总感觉味道不一样,但吸起来又特别地爽。
红灯转绿灯,车子开动了。
“师傅,这个烟是什么牌子的。”
郝水不经意地转过头去,心头猛然一惊。
驾驶座上,
那个中年大叔!
已经不见了!
吓得郝水连忙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那个中年大叔!
还在驾驶位置上!
“呼~”
看来是眼花了。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
“肾虚了。”
完全不过脑子说出这种话,郝水都想打死自己。
真丢脸。
司机笑了笑:
“男人不可以说自己肾虚。”
郝水:“…………”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司机笑了笑。
“你说。”
“从前有个放牛娃,本来是生长在西部边缘地带高海拔的山上,但是每日清晨那个放牛娃都会顶着前面的小太阳下山放牛,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郝水问道。
“对呀!为什么呢?”
老司机重重地吸了一口烟,接着道:
“为什么呢?山下有一个老道问了他。”
“接下来那个放牛娃,唱起了悠扬的歌:好水总是向东流啊!”
这时——
滴、滴、滴车子向右一拐,正好向西走……
郝水看在眼里,嘴角一阵抽搐。
“那为什么不向西走呢?”郝水问道。
“莫~回~头哇!嘿矮个咿呀呦啊。”老司机继续唱着。
“…………”郝水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司机问道。
“郝水。”
“什么名字?”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上的人,带着疑问性地又问了一遍。
“我叫郝水,郝建的郝,郝建的水。”
郝水:“…………”
老司机:“……………………”
郝水:“……”
车子里,气氛瞬间降低至冰点,郝水似乎能够感受到,老司机咽唾沫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司机开口了:
“转过这个道口,过了后面的红路灯,穿过这条街就到了。”
“一共150块钱。”
司机不紧不慢地说道。
150块钱!
这特么!
太贵了吧喂!
“能不能少一点?”郝水问。
“比如100块钱?”司机说道。
“成交!”
一下子砍去50块钱,郝水兴奋起来了。
不过接下来,就有些尴尬了。
全身上下搜索了一遍……
tm一毛钱都没有!
“…………”郝水。
“喂喂!快点拿钱!你该不会是穷鬼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出了一些端倪,车子的速度缓缓下降,声音有些不耐地瞬间粗鲁了几倍。
郝水一看,这老司机发火了,笑嘻嘻着脸说道:
“今天身上没带钱,能不能先赊账,嘿嘿。”
“没钱是吗?奶奶的,又是一个穷鬼!”
老司机找了个没有灯光的地方停下了车子。
郝水以为他这是要跟我理论,或者直接把他甩下车,然后暴打一顿。
不过,他想错了。
司机平静了下来。
由于车子停靠在灯光的背面,导致郝水双眼看到主驾驶位上,一片黑洞洞的,十分诡异。
忽然,一道阴冷袭来……
夹杂着些许腥臭味,差点直接让他吐了。
他的右手本能地朝着车子门把手挪了过去……
靠!车门锁上了!
心中大叫不好,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