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说得不错,先前是我和夫人把你们两人当作小孩子了。你们都是乔家的人,确实有权知道乔家的事。”
说完,他又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淮安,你还记得大半年前我在扬州寻到的那种新布料吧。”
乔淮安点头,“自然记得,那种轻薄的布料很适合春末至初秋这段时间穿。咱们一个多月以前进的货,也大多是这种布料。”
“咱们上次举家前往扬州,拿出九成的现银大量进货,正是因为有许多签下的订单作保障。而这次,我们最大的客户,便是孙家。”
听到“孙家”二字,乔淮安与汐澜心中均是一紧。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但听父亲亲口说出来,心中的震撼仍是半分不少。
“合约,是我们在出发前半个月就拟定好了的,而我们拟定的交货的日期,正是十日前。”
乔蕰博缓缓道,“可当我按照日期带货前往孙家的店铺时,却被他们家的管事以‘乔家的货有质量问题’推脱交易。”
“我们家的货有质量问题?!怎么可能!”乔淮安当即就怒道,“他们家的管事狗眼瞎了吧?”
乔蕰博拍了拍儿子的肩,待他冷静后,才苦笑着道,“乔家的货没有质量问题,我当然是清楚的。他们这么说,明显就是想毁约。货有问题,不过是个搪塞我们的理由罢了。”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乔淮安气道,“咱们两家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毁诺对他们也没好处,他们是傻子吗?”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汐澜的猜测,“莫非,真是因为孙泽成?”
“你怎么知道是孙二少想毁约?”乔蕰博诧异道,“你和汐澜,是不是和孙家的人接触过?”
他花费了好几日的时间才辗转打听到的缘由,淮安是怎么知道的?
“哪儿能啊。”乔淮安苦笑着摇头,“孙家哪儿是我们能轻易接触的。不过是汐澜与桃花闲聊的时候听说,孙家的二少爷对杨慕思杨姑娘心存爱慕。而孩儿以前也喜欢过杨姑娘,我们才有此猜测的。”
乔氏夫妇心下了然,淮安倾慕杨慕思的事,他们是知道的。而孙泽成心思狭隘、睚眦必报,他们也是知道的。若说他为了一个女人搅黄一桩生意,确实不无可能。
“这事都怪孩儿,若是孩儿不喜欢那杨姑娘,咱们家也…”
乔淮安话未说完,便被乔蕰博打断,“这事儿怎么能怪你!且不说你对杨姑娘已经没有心思了,就算是有,那也要分个先来后到!你喜欢她时,孙泽成还不认识她,这账怎么能算到你头上?”
“淮安,你爹说得不错,这事儿不怪你。”乔夫人也在一旁劝道,“孙家不过是看咱们乔家实力不如他们,欺负我们罢了。”
“爹,不是说合约已经拟好了吗?他们故意毁约,咱们是不是可以去官府告他们?”见事情明了,汐澜便想寻找解决的办法。
“对啊,咱们可以告他们!”汐澜所问,正是乔淮安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