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告他们?”乔蕰博冷笑一声,“哪儿有这么容易?他们敢明目张胆地毁约,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咱们,他们不怕我们告吗?”
汐澜蹙眉,“可合约一经双方签字,便是受朝廷保护的,他们怎么可以目无王法?”
“王法。”乔蕰博苦笑,“难道你们忘了孙家与那何县令是什么关系了吗?”
孙家与何县令的关系…乔淮安心中一凉,干涩道,“难道就因为孙家的女儿嫁给了何县令,他们就可以蔑视王法吗?”
“呵,岂止蔑视?”乔蕰博冷笑,“在阳城,说他们就王法也不为过。”
“你们还年轻,这中间有许多复杂的关系你们还不明白。”乔蕰博叹道,“孙家把嫡长女嫁给何县令,看中的何县令的权力。而何县令娶孙家的女儿,则是看中孙家的财富。”
“一个有钱,一个有权,相辅相成,他们便可以谋求更多的利益。”
“他们这样,上面的官员难道不管吗?”汐澜诧异道,“何县令不过是个七品官,上面那些官大的,难道就看着他胡作非为?”
乔蕰博苦笑着摇头,“汐澜你来阳城时间不久,很多事你还不知道。何县令虽说只是个七品县令,但他的本家却是瑶京的那个何家。”
汐澜不解,“瑶京的那个何家很厉害吗?”
“是很厉害。”乔蕰博无奈道,“听说那个何家的家主是个大官儿,不仅如此,他们何家的人,在官场上的人还不少。”
乔夫人也压低声音补充道,“我曾听说,现在这个何县令的官,也是花钱从他本家那里托关系买的!”
“买官卖官?!”乔淮安惊道,“这可是轻则坐牢,重则斩首的大罪啊!他们怎么敢…”
他话未说完,便被乔蕰博呵斥住,“小声点儿!你这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见?”
说罢,乔蕰博又叹道,“我跟了孙家的人十天,见他们执意不肯与我们乔家做这桩生意,便也就不再缠着他们了。亏就亏吧,钱还能再赚。”
“为什么会亏呢?”汐澜蹙眉道,“孙家说咱们家的货有问题,才不肯与我们交易的。可这不过是借口,咱们家的货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就算孙家不收,我们卖给其他客户或是拿到自家店铺里去卖,虽然时间久些,但总能收回成本的。”
“哪有那么容易。”乔蕴博满脸无奈,眼中也尽是忧色,“被孙家退回来的货,其他客户就算知道没有问题,也会因为害怕得罪孙家而不敢收的。”
“至于卖给散户,更是不容易。先不说有多少散户买,光是售卖所需要的时间,便不短。我们乔家这次为了完成孙家的大单子,用了几乎九成的现银。做生意若是现银不足,那就只能向钱庄借贷。借贷利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汐澜按照乔蕴博的说法推算了一下,惊道,“以目前这个形式来说,这笔买卖,我们家岂不是亏定了?”
“对。”乔淮安点头道,“按照爹的说法,这桩生意,我们确实是亏定了。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