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才继续道,“前两年,我们也遇到过一个说要给大伙儿评理的官儿。他甚至还带了好些个证人,说是要一同上瑶京,告御状。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们都遇害了。”老妇黯然道,“那些当官儿的威胁我们说,如果再敢搞这些小动作,后果便和他们一样。”
“他们…连朝廷命官,都敢杀?!”汐澜彻底震惊了,这群人到底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
“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老妇苦笑道,“大约几个月前,似乎又有人来查,他们还特意派人来叮嘱过,该怎么答话。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那后果…”
她虽没有明说后果,但在坐的人都可以猜到,违背他们意思的后果,自然与前两年被杀的那几人一样。
说到这儿,汐澜几乎已经明白,为什么凌子墨当时,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先例在前,谁敢妄言?
“你们为什么不试试?也许,那来问的人,真能帮你们?”汐澜忍不住问道。如果他们当时与凌子墨说了真实的情况,或许…
“小姑娘,你忘了先前那个死去的官儿了?”老妇反问道,“既然不能改变结局,我们又何苦再搭上一个好官的性命?”
说罢,她又叹道,“老婆子我今日敢与你们讲这些,也不过是因为我已经活不了几岁了。反正土都埋到脖子了,也就不在意最后几年的光景了。”
她也不过是,想与人倾诉几句罢了。
“您快别这么说。”汐澜蹙眉,“您虽然老了,但您还有儿女后辈,可千万不要提死。”
“我儿子,已经死了。”老妇惨笑道,“同那个带他们上瑶京告御状的人一起,埋骨他乡了。”
这回,不止是汐澜,就连唐瑾等人,也震惊了。
怪不得,这老妇人敢与他们说这些别人都不敢说的话。怪不得,她对那些人的恶行的体悟那么深刻。
原来,她也是个受害人。
若不是还忧心更多无辜人的性命,或许,她真会无所畏惧地去揭露那些狗官的丑陋行为吧。
沉默片刻,凌子墨忽然开口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唐瑾闻言,也紧接着开开口道,“奶奶,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今日种下恶果,他日必定会以命偿还!”
老妇抹了一把眼角悄然落下的泪水,笑着道,“好孩子,你们说得不错,老婆子我也相信他们会遭报应的。只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
汐澜抿唇,“一定会的。”
既然凌子墨已经亲自来到河西县调查,那就说明,他很快便会动手清除这些国家的蛀虫了。
虽不敢说能把这整条线、整张网清理干净,但至少,这河西县的县令,是跑不了了。
他说得不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身为父母官,却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杜思源这个人,真是罪该万死!
“老人家,打扰了。”几人得到有用的消息后,便放下了水碗,向老妇辞别。
再往下走,或许还会发现更多辛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