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当神仙哪里好,也就平日里不想走路的时候,便以飞代歩省点脚力,对于会飞的人来说,飞檐走壁更是小事一桩,只是进自己家的门,还如此偷偷摸摸地,天下除了那偷腥的男人便就是荷华了,古人有云“世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荷华想着自己该把小春归到哪类里去,要说女子吧,在某些方面他尚缺了些东西,将他称作女子貌似他还够不上格,要说小人吧,小春似乎一向不屑于暗里出刀,他所奉行的是人不犯我,我先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之,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荷华轻飘飘地落到院中时,院子里倒没有小春的气息,料想着小春这厮肯定最近又学上那顶顶矫情的凤凰鸟了,说什么没有梧桐树就睡不着,此时也不知在哪棵梧桐树好眠呢
荷华挥了挥衣袖,那院子里的荷花灯都亮了起来,这些灯曾是阿娘与她一起折的,每折一个灯,她便长了一岁,即便阿娘不在了,她也继续叠着,如果不叠着,她怕她都会忘了今夕何夕,如今不仅树上挂满了这灯,院子的每个角落都有着这美丽的荷花灯,阿娘曾笑她道,不知阿华预备将这千千万万的荷华灯送与哪位多情的男子呢
阿华道这些灯我谁也不送,自个留着,哪位郎君问我要,我便说这灯郎君要可以,必须连同我一起带走,他若不愿,我便等着,总会有一个人来,将我的灯与我一同带走
阿华是个不知道害臊的姑娘,可终究也只是个姑娘,娘亲这般说,不知是何意。
那只大名哮天犬的狗儿,自从被荷华欺负后,便寻着了荷华的府邸,今日在这蹲了一天了,连个那女人的脸都没看见,他家主人倒是一点也不心疼他,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家主人倒是好,自家宠物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的,那夜寻它回去时,那女人耍酒疯都耍到他头上了,他却一点不生气,哪里还有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杨二郎的半分样子,他家主子好欺负,不代表它这只战神的战犬就愿意折了它那铮铮铁骨,要是让它见到那女人,一定要让她好生地领略一下它的厉害
正当他困的眼皮直打架的时候,一股浅浅的香味钻进了他那敏锐的鼻子中,正是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他刨了一天的土好不容易钻进这个女人的院子,却被此时一院子的灯光给惊叹到了,它努力的巡视着,见到有一人坐在秋千上,像是有些乏了一般,头微微向右倾斜着,落下如墨的长发,那秋千慢慢地荡着,那长发在这晃荡中也沾满了星星点点的光,煞是美丽
那女人此时毫无防备,哮天犬想着不如此时前去一雪前耻,只是背后偷袭不是君子所为,他此番作为要是被传了出去,他家二郎脸上定然无光,哮天犬恹恹地想着,不如明天再来当堂宣战,正想退身出去时,却见一人落了下来,那当真是个明月似得人的,那般风月无边,一身风华,他自幼便跟着他家二郎,旁的人一眼也看不进去,他自觉地天下再也没有人比的上他家的二郎才貌双绝,今日却在这院子里看到,实在有些难以接受,那人瞥他一眼,那一眼不温不火,只是眼角轻轻扫过,哮天犬都有些怀疑他刚刚是不是看了他
那男子将手中的披风将秋千的女子裹好,温柔地将那女子轻轻地抱起,似在呵护这世间至宝,哮天犬想此时这好看的男子眼中定是如水般的柔软
他倒是没看一会儿,一道光圈便将他裹住,任他或撕或咬,那东西就是不破,万般无奈中,哮天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院子越来越小,直到变成一个芝麻点时,他才掉下了地
他倒也不生气,拍拍屁股,便向自己家方向跑去,这时,二郎应该在他房间里看着兵书,他偷偷溜进去应该不会被发现,哮天犬心里想着,只是刚到了殿门,那清润殿三个黑字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上一眼时,那门便忽地开了,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天,为何此时才回来”
“二郎,我出去遛弯了”哮天犬拍了拍一身的尘土,急忙跑到那中殿去了,只见自己主人,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翠玉簪子别着,一身宽大的白色衣袍,衬的他面若冠玉,好看极了
只是一想起那明月似的男子,总觉得自己主子似乎少了一些什么
“看什么”杨二郎望着那似乎有些失落的狗儿问道
“没什么,二郎你早些休息,我先回自己房间了”
“可见到那荷华仙君了”二郎淡淡地问道,眼却盯着那殿中挂着一幅小狗的丹青,那丹青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那是只狗,可见这作画之人画工之拙劣
“啊”哮天犬一惊,竟然被主子发现了,只得干笑道“见了”
二郎听见后,眉毛轻轻皱了皱,哮天犬一见,立马道“二郎,我没欺负她”
二郎听他说完后,笑了笑道“谅你也欺负不到她”
这可把小小的狗儿给惊住了,他家主子也会笑,这怕是他眼睛坏掉了,他连怎么回自己房的都有些恍惚了,只是躺在床上时,月光撒到他脸上时,他又想起那男子,像隔着千万云层的明月似的人
后来他才知道那明月般的男子名为上水
荷华又在天界逍遥了一段日子,那太白也经常来她这晃悠,都成了她这儿的常客了,他似乎对无妄海充满了好奇,经常向荷华打听那海中的怪事,荷华见他爱听这种冒险性的故事,便经常在晚上想好一些冒险奇遇的桥段,隔天等他来的时候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