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突然就慌了神:“你不能动我,你爸爸不会同意的。”
“他啊,”顾译沉又是一声嗤笑,眼神却冷得快要结冰,“他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顾译沉往前挪了挪突然掐住了老乌龟的脖子,我惊叫一声,就看见老乌龟的白眼迅猛地翻了过来。顾译沉眼神阴郁,渐渐地加重着手上的力道:“李康泰,以前你是他养的一条狗,现在你又成了顾采薇的狗,只可惜,你主子太没用了。”
他蓦地松手,李康泰捂住脖子咳个不停。
顾译沉拉着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李康泰:“你说,我是把你的整只手都剁了呢,还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剁呢。”
李康泰这才慌了,突然手脚并用从池子里爬出来,一把抱住顾译沉的脚:“译沉你放过我吧,当年的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顾译沉一脚踢开他:“我是在为当年的事情跟你算账吗,我要剁你的手是因为你碰了她,一想到碰过她的手还长在你身上,我就忍受不了。”
他低头看向李康泰,嘴角浮起一丝残忍的笑:“至于当年的事,我会一笔一笔地全找你们要回来的。”
他说完就拉着我退开了,真有一个刀就朝李康泰走过去。
“停停停!”我觉得自己实在受不了了,“你来真的啊。”
“他们都知道,我从来不吓唬人,如果说了,”他依旧温柔得像情人之间在说情话,“那肯定是真的。”
我看那黑衣小哥真的就拽过了那只乌龟爪吓得忙一把拉住他:“别别别,别砍。”
顾译沉却一把拉住了我,语气溺得像在撒娇:“你不能碰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男人。”
“那你别叫他砍。”
他静静看着我:“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混社会混久了变得不正常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砍掉一个人的手,你觉得这正常吗?”
他突然有点委屈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我剧烈一抖。
“他碰了你,杀了他都正常。”
我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趁那夺过了他手里的刀,此时老乌龟被他按住手抖成了筛子,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却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年纪这么大了,反正也活不了几天了,放过他吧。”我嘟囔着。
他笑着拂过我散乱的头发:“你还是那么容易心软。”
我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一把挥开他的手:“顾译沉,你不要装成那么深情的样子好不好,就算要装,也不要装给我看,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
四周突然寂静下来,我看到麦小穗冲我竖起大拇指冲我做口型“英雄英雄”。原来不知何时,里面的人都已经被驱散了,就连老乌龟带来刚才吓唬我们的那四个大汉也一脸狼狈地被压制得跪在地上。我瞬间有点傻眼,觉得就冲顾译沉现在这个心狠手辣程度会不会一气之下把我灭口,毕竟我不是他的什么深情难忘的前女友,我这样的,嗯.....应该算是他的黑历史差不多。
就在我很没骨气地犹疑着要不要给他讨个饶大抽自己三耳光说自己嘴贱算了,他突然若无其事地朝我身后一指:“把她扔下去。”
我惊诧转身就看见一个巨型大汉正拎起一个东西狠狠地往水里一扔。
那团东西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脸!”
我这才看清原来被扔下去的是那个蛇精女,在被扔下去的时候她很不幸地脸先着地,然后......脸就歪了。
我看得索然无趣,还是有点胆寒地看向他:“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了。”
他看了我几秒,看得我心扑通扑通直跳,就在我脑补着他会让我再也开不了口的可怕情节时,他突然走过来,在我未反应过来时搂过我的腿弯一把把我抄起来。
我吓得忙搂住他的脖子。
“你,你要干什么?”
他不回答,抄起我不带犹豫地就向外走。
“你扔我也没用,我的脸不会歪的。”
我悄悄给自己壮了一下胆,气势汹汹地瞪他。
他嘴角一弯,我又看到了那个久违的小梨涡:“我知道。”
我在他的梨涡面前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手上还掂着把刀,于是很没气势地冲他虚晃一下:“放下我哈,不然我砍你了。”
他直直看向我,眼神里突然溢出些痛楚来:“好,你杀了我,你也要偿命,正好我们一起死。”
我手里的刀“哐当”就落了地。
我闭上眼睛,原来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见不得一点他的痛楚与难受。岁月如约前来,渐渐洗刷去从前的痕迹,我也一直以为自己自己早已走了出去,却猛然间发现自己原来还深陷其中执迷不悟。
我突然什么也不想再说不想再问,这个人他是我的劫,过了这么多年。
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