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监生这时候也来到了云姑娘这里,也没理会这云姑娘的男人,只问着云姑娘:“银元呢?”
“回老爷,都在这里!”发髻散乱的云姑娘也不去系半敞开的衣襟,只把抹胸半0露,将一堆银元捧了过来。
“你自己留五块!”
这周监生说着就也挑了挑这云姑娘白净的下巴,然后又把一块银币往这云姑娘抹胸里一丢,即也扑了上去。
而这云姑娘虽然身体配合着但嘴上则说道:“老爷快离了奴家这里,奴家脏得很!”
“脏,有什么脏的,你要是脏的话,那松江府就没干净的了!快让老爷我亲亲”,这周监生说着就也在这云姑娘身上动了起来。
外面的云姑娘丈夫见屋里又是阵阵娇音,只得把酒又多喝了三口,然后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监生也从这云姑娘的房里走了出来,恢复了以往严肃庄重的样子,在乡民间扮演着良善乡绅的样子,利用各种方式把乡民们的棉花和生丝给收到了自己商行,当然也时不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把乡民的银元赚到了自己腰包里,还能让这些乡民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占了人家乡绅的便宜。
与周监生一样,松江府的其他乡绅也差不多是如此,手段或许不同,但目的却是一致,一个个利用自己控制基层民间的优势把纺织业的棉花、生丝等上游产品给垄断,从而使得新开的织造局一时无法采购到大量棉花与生丝。
“干爹,我们都奉旨抬高市价五成采购棉花与生丝了,这些百姓似乎并不怎么积极响应,眼下我们织造局蒸汽纺纱机都已经安装好,工人们都等着棉花收来开工干活呢”,织染局太监刁永不由得对罗祥说道。
而此时,又有一名织染局的太监赖恩急匆匆跑了来:“干爹,孩儿打探后得知,许多士绅也在趁机大肆采购棉花与生丝,以高于市价半成或一成价格,百姓不信我等真以高于市价五成价格采购,因而现在都把棉花和生丝给这些士绅们了!”
“这可如何是好,没有棉花,我们织造局拿什么纺纱!干爹,你快快想想办法吧!”
刁永不由得慌张起来,看着罗祥说道。
“陛下说,这些士绅就是读书人,而这些百姓就是群众,读书人虽然是少数但却最狡猾,群众虽多却又最容易被蛊惑,如果知识分子与群众合在一起,那就是天下无敌,对外,即可抗鞑虏也可让蛮夷占我中华,对内,既可换皇帝也可让庶民做帝王!”
“但是,如果把这两者分开,那就都成了软脚虾,所谓的读书人,就会比你养的狗还听话,所谓的群众比你养的牛还能忍,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算,把他们分开,不要这些士绅再去蛊惑到这些百姓!”
罗祥现在得了朱厚照的圣谕,倒也没有很慌张,甚至还淡然地说起了自己对这种现象的理解。
不过。
就在这时候,门子忽然来报:“松江府监生周元持贴求见!”
“周元?南京工部尚书周用之弟?他现在不忙着收棉花和生丝,来找本公公是为何事,让他在前厅等候!”
罗祥说后不久便接见了这周监生。
“晚生周元见过公公,晚生不请自来,不为别事,只是想和公公谈一笔生意,晚生不敢相瞒公公,眼下松江府的棉花与生丝正在由晚生和其他几家当地乡绅的商号采购,到时候公公只怕很难采购到足够的棉花与生丝,而如今,晚生来找公公,自然是要和公公谈谈这笔生意,也好避免公公在陛下那里交不了差!”
周元说道。
“是吗,那既然如此,周监生打算怎么和咱家做这笔生意?”罗祥想知道这周监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便问了一句。
“很简单,织造局不从百姓手里采购棉花和生丝,从我们手里采购,我们这些商号可以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将这些棉花和生丝卖给你们,你们继续给上面说,你们是以高于市价五成的价格采购的,这样公公您和您们织造局的诸位公公就可以赚这里面三成的利,当然,晚生等松江府士绅还可以让出其中半成的利,买通南直隶巡抚到松江府华亭县知县等各级文武官员,到时候自然也无人会举报,甚至还可以以后每年都这样,公公和织造局的诸位公公自然可以每年都发财,文官和士绅也不会为难公公,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公公甚至还可以每上涨,而向朝廷报告说要加,把高于现在市价五成的价格变成七成八成都行,以当今陛下的爱民,只要是有惠于民的,陛下自然不会怀疑!您说呢,罗公公,让大家一起发财不是很好吗,即便是松江府的百姓也能得好处,到时候也就不会闹出事来!甚至,公公还能顺利开办新的织造局,不会让陛下失望!”
这周监生说道。
坦白而言,罗祥还真的险些被这周监生说动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条妙计,无论是自己还是南直隶的文武官员乃至南直隶的庶民百姓都得了好处。
但是,罗祥皇帝陛下的眼线遍布整个大明,自己想要瞒过皇帝也不容易,再加上他已经家境豪富,对金钱也不是特别感冒,因而在这周监生说后,只笑说道:“周监生还真是好计谋,如此一来,被骗了的是皇帝陛下,而织造局将来所赚的利润也只是填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