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夫人和大夫人要留云瑾和林绍阳吃中饭,云瑾推辞数次依旧推辞不过,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中午就在老太太这边摆了酒菜,林家二少爷和韩掌柜陪着林绍阳,其他女眷陪着云瑾,众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中饭。
老夫人毕竟是年纪大了,午饭过后就没什么精神,于是云瑾和林绍阳便告辞离开了林府。等着二人离开,老夫人让其他人离开,只留下大夫人,“老大媳妇,你是不是也看出不对劲儿了?”
“是啊,那孩子长得太像妹妹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说是妹妹的孩子也不对啊,那他应该在京城,怎么会来这边?若说不是,可天底下能有这么相像的人?刚刚见到那孩子的时候,我差点儿就喊出来,太像了。”大夫人一脸疑惑。
“算一算,咱们也有十多年没能见到外甥了。昊儿身体不好,自从妹妹走后他就一直深居宫中养病,外人一概见不到。这么多年了,老爷几次三番进京想要见他一面都没成,若非是咱们安排在昊儿身边的人偶尔有消息传过来,咱们连那边的情形都不知道。”
“可是最近也没有他的消息啊,如今京城里乱哄哄的,难不成昊儿有事来了辽东?也不对啊,若那林小子真是昊儿,他也不该不知道咱们家,今天来了咱家也不能不认咱们啊。”大夫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
“唉,说不清楚,我一见那孩子就觉得特别亲切,就像是你妹妹在眼前一样。我总觉得那就是咱们家的人,血缘上的那种关联骗不了人,你要是说他跟咱们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自己都不信。”老夫人也是一头雾水,闹不清眼前的情况。
“难道那孩子真的是咱们家昊儿?要真是这样也说不通啊。就如同你说的,就算昊儿十几年没见到咱们了,他也该知道外祖家就在辽东,知道他身上流着林家的血啊。今天见面,怎么可能不与咱们相认?”
婆媳两个正在疑惑之时,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秋艳忽然从外面进来,“老夫人,你快看,这是方才丫头们打扫会客厅,在林公子的座位下发现的。”秋艳摊开手,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块玉佩,正是当初落在云瑾手中的那一块。
老夫人一见那玉佩,当时就激动起来,“这,这是?”老太太颤抖着手,接过了玉佩,放在手心细细端详。“老大媳妇,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不是晴儿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老夫人毕竟是年岁大了,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眼力和记忆力。
大夫人倒是比老夫人冷静许多,虽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块玉佩的来历,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先把秋艳打发出去,吩咐秋艳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靠近。
秋艳是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心思缜密,见到大夫人凝重的神色也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于是连忙出了屋子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靠近。
等到秋艳走了,大夫人才扶着老夫人坐下,“娘,这是妹妹随身之物肯定不会错,我记得昊儿出生之后,妹妹就把此物戴在了昊儿身上。娘,那林小子估计就是昊儿了,如今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与咱们相认。”
“我猜测,怕是昊儿在京城有什么事情。娘别急,我这就派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另外也让韩掌柜派人打听,或许会有些眉目。娘现在可千万别急着跟昊儿相认,这孩子不肯认咱们,怕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千万别急,暂且忍耐一时,他若是咱们家的孩子,早晚都会相认。”
“即便他不是,也应该跟昊儿有什么关联,等到咱们查清楚再说。”大夫人很是冷静的分析。
老夫人也不是寻常人,多少风浪都经历过,刚刚只是见到爱女旧物有些激动,此时渐渐平静下来冷静思考,越发觉得大夫人说的很对。“那林小子肯定是昊儿无疑,难怪我一见他就觉得亲切,既然他不肯与咱们相认,估计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罢了,你另外安排几个人保护他们,千万别让昊儿再出了岔子。”
“让人去找了小韩子仔细问一问,不行就让人去青山村还有顾家村仔细打听,一定要把那林小子的事情都打探清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不然昊儿怎么会不与咱们相认?”老夫人说着,眼泪又差点儿掉下来。
“娘放心,我这就写信给老爷他们,肯定把事情打听清楚。”大夫人明白事情的轻重,于是转身从这边离开,急匆匆回去找人送信了。
大夫人走了,留下老夫人坐在炕上,手里拿着玉佩一个劲儿的落泪,“晴儿啊,晴儿,你这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留下昊儿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呆在那吃人的皇宫里。唉,当年娘劝了你不知道多少次,别进宫别进宫,你非得不听,一心恋着那个负心人要跟他进宫去。”
“皇宫岂是你那样天真烂漫的性子能忍受的?才几年啊,就把自己给熬垮了。爹娘养你那么多年,结果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可曾心疼过我们?外人都觉得那重重宫墙之内是荣华富贵无上权利,又有谁知道这其中的辛苦艰险?”
“你就这么一撒手走了,留下老父老母整日垂泪伤心,留下幼子无人照看。你走之后,咱们家人就再也没能见到昊儿了,十几年来没能见那孩子一面,连那孩子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天家无情啊,明明是至亲骨肉,却连一面都不得见,这些年母亲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昊儿,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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