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病人不少,傅凌初忙里忙外,脸都瘦了一圈。好在左左天资聪颖医术突飞猛进,替她分担了不少。不然照这速度再熬个几月她非得下去见阎王不可。
风权卿受伤一事,傅凌初并未刻意隐瞒。令人意外的是,皇宫那边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期间,呆子的太子哥哥差府里的管家送来了一些珍贵的补品,除此之外,再无过多关注。傅凌初不得不感叹一句:长得好看,没朋友啊没朋友。
“娘子,你不开心?”
一月的静养,让呆子的脸看上去圆润了一些。见他探出脑袋,睁着黑黝黝的大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傅凌初感觉自己的心都快化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带我家小呆出去晒晒太阳。”
她当然不能直接告诉呆子,她这是在心疼他的孤单。他那么好,受了那么重的伤却没一个人过府探望。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得了病身边还有父母嘘寒问暖。但一个失了宠的傻王爷却连这点温情都体会不到。
他过的这么凄苦,却一直以微笑示人。不像她,因为一次的背叛就忘记了最初的那份感动。过去的事情终究已经过去,与其念念不忘还不如拿来祭奠已逝的爱情。
“要要要!晒太阳!”
风权卿高举手臂,一脸雀跃。傅凌初被他逗得笑了,这呆子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许是被闷坏了。生怕她反悔似的,风权卿扑到她的怀里,抱住她的腰撒娇道:
“和娘子一起晒太阳。”
傅凌初望了一眼天色,今日阳光普照,的确是出行的好日子。于是,给呆子换了身浅蓝色的衣裳。左左端着鸡汤进来,看见傅凌初正别扭地给风权卿束发,忍不住笑了出来。
傅凌初的手艺真不是一般的差,风权卿的头发没一次带上发冠的,总是松松垮垮垂在腰后,用一根细布条子随便捆扎,看着着实可怜。
“王妃可要带王爷出去?”
左左将鸡汤搁在外间的桌上,走到傅凌初身边接过了她手里的活计。傅凌初如大赦一般舒了口气,讨好一般给左左捏了捏肩膀道:
“好左左,辛苦你了。”
左左三两下就给风权卿弄好了发型,戴上一个白玉发冠,腼腆柔弱的某呆瞬间变成了一位翩翩贵公子。
“王妃,咱们王爷长得很俊呢。”
左左由衷赞叹一声,说话间已把风权卿推到了傅凌初的面前。傅凌初捏了捏风权卿的脸蛋儿,笑嘻嘻地道:
“那当然,咱家小呆卿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不行!我得藏起来,要不让人给拐走了可怎么办!”
说着一把搂住风权卿的腰就要把他往身后藏,逗得某呆嘎嘎笑个不停,整个卧房里都回荡着欢声笑语。
因为上次有了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傅凌初此行格外小心。出行前她叫来了何方景,让他去雇佣几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结果何方景一听,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有话不妨直说。”
傅凌初正在收拾东西,吃的喝的样样俱全。撇见何方景皱着眉一脸便秘的表情这才放下手中的包袱对他说道。
“王妃可曾记得前些日子交代何某去问买庄子的事儿?”
傅凌初闻言吃了一惊。
“你已经买了?”
她当时的确是想买个庄子来着,因为府里大小事务都需银子,下人们的月俸,伙食费,还有节日的赏钱。加上皇室贵胄哪个不是拥有好几处房产?她家呆子好歹是个王爷,只住着璟王府看上去难免有些寒碜。但是,庄子不是说买就买的。那些权贵根本不嫌房多,一些地主也是极少贩卖已经修葺完善的庄园。
“那倒不是,您也知道,生活在皇城的大多是富贵人家,很少人会变卖家产。有些人家都是趁便宜买了,涨价了卖出去。但那些庄子都是荒的,想要打理好,需要花上大把时间,实在费时费力很不合算。何某近日倒是得了个消息。说是有人贱价出售一处庄子……”
“贱价出售?那不是要抢破头了?还轮得到咱们么?”
傅凌初笑望着何方景,心里明白他的话并未说完。果然见他皱了下眉头,回道:
“王妃有所不知,那户人家本是富商。其主老来得子,对膝下唯一的子嗣很是宠爱,结果这孩子被养出了蛮横的性子,吃喝嫖赌是样样都会。终于在不久前闯下大祸,欠了赌坊一笔巨债,将那老爷子的所有积蓄都给赔了进去。为了生计他们才不得不变卖这处庄子,只是青州国人尤信风水,只说这家庄子风水不好,卖价再低都无人问津……”
“何管家的意思是?”
“全凭王妃做主。”
傅凌初倒是不信这些,如果真是好庄子便宜买下何乐不为。
“我和呆子还没想好去哪儿晒太阳呢。呆子这些日子关在房里很是可怜,如果可以,我想带他去别处多住些几日。你可否与那庄子主人商议一下,就说我们先去住段时间,当然为表诚意会付上一些定金。如果当真是风景优美,打理妥当的好庄子,我们定会尽早给他答复。”
何方景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
“王妃不怕那里的风水不好?”
傅凌初笑了:
“风水轮流转嘛,现在不好,未必将来不好。”
傅凌初意味深长地看了风权卿一眼,见呆子伸手去扯她的衣角便毫不客气地将他作乱的手一把抓住。风权卿笑的温和,傅凌初见他笑也跟着傻笑起来。何方景盯着她们相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