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江南顾家是百年书香世家,顾家女更是个个知书达礼,今日一见不曾想竟然对朝廷之事也是了解颇深呢。”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有着似有若无的嘲讽。
其实是因为被人猜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出言讽刺罢了。
今日他本是跟着那承轩左参政府上的师爷,一路跟到城外的码头边,想来定是要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托他那个废了位的太子皇兄的福,亲自走了这临安府。
而且为了低调内敛的避让京城大皇兄的锋芒,凡事事必躬亲,且都在暗处进行。
只是今日不曾想甫一到码头的一处小院里,就让几名官差给包围了。
想来是前些日子的动静这让位手脚不甚干净的左参政起了芥蒂。
开始凭着蛛丝马迹找线索来了,还真不愧是大皇兄手底下的一条好狗。
他本也可以亮明身份,只是这样眼前的麻烦是解决了,之后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在等着他。
秦羽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在途经这座寺庙的小院时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顾家马车时,便不假思索的进了厢房。
女人的身体他见的多了,更何况还只是个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女孩罢了,是以也没有觉得有多尴尬。
只是进来的这段时间,发现眼前的女子煞是聪明有趣。
除了一开始的愣怔之外,丝毫不顾忌男女大防的藏他入浴桶,后又匆忙给药赶人离去。
赶人不成就恼羞成怒的揭自己老底,当真是一个有趣以及的小家伙,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她。
顾从筠本来也只是试探罢了,想确认下剪秋说的那承轩左参政麾下的头领以及外界所传的祖父和这人之间的不睦是否属实。
没想到一句话便成功的试探了出来,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是眼前的男子又是谁呢?可以肯定应该不是承轩左参政效忠的大皇子一派的。
只是祖父身为废太子之师,顾家无论如何都是和废太子脱不了关系的。
如果大皇子得势,可就没有当今皇上这般好脾气的将祖父放回临安府来做这一省之尊的布政使了。
那么顾家所谓的百年望族,也将会一朝倾覆,自己穿越过来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可能面临脑袋搬家的可能。
听了她的语气顾从筠并不能十分确定,只是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但也有可能是自己猜错了。
顾从筠脸颊绯红,便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秦羽那不甚方便的单手涂药包扎有些吃力,便走上前去帮他包扎。
托前世实习医生的福,这包扎的技术倒是学的极其流利且美观,一气呵成后还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等看到眼前男子微微邹起的精致眉眼,方才想起自己一时得意忘形,竟将前世的包扎手法全都给他用了去。
少年扎好的伤口也没发表什么嫌弃的言论,只是对着她说:
“你怎只身一人来这寺里?今日出手相救,不知你在顾家行几?他日我也好答谢一番。
“小女子家中行三,来此地是替祖母和弟弟诵经祈福,至于救你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敢劳烦公子相谢。”
顾从筠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
“好,我走了!”秦羽听罢微微点头,只说了一句话也不等顾从筠反应便将一物塞进了顾从筠的手中。
只是那人临走到窗边的时候还说了一句:“记住,我叫秦羽,如果哪天你要自荐枕席了可以持此物来见我……”
少年说完话身姿轻盈的飘出了窗外,片刻间只化为了一个黑影。
顾从筠看了看手中的龙纹玉佩,晶莹剔透绝非凡品,气的有些咬牙切齿,谁要对一个偷看人洗澡还不知回避的登徒子自荐枕席……
但是这秦,乃国姓。
只是不知这亦正亦邪的英俊少年到底是何人,竟是这般不瞒她的直言相告。
到底是对自己不设防还是压根就觉得自己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般亦正亦邪的人物到底会是谁?废太子远在北疆,此刻不可能出现在临安,那么皇帝的其他儿子呢?
莫不是这临安府有什么要他们相互争夺的东西?
帝位之争随着太子的被废明显已经白热化了,她这条异世而来的幽魂可不想莫名其妙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看来要迫切了解当今的形势了!
木桶的水早已冰凉,窗边也再看不见人影的时候,顾从筠从屋中走了出来。
门外的剪秋一直守着,顾从筠喊了她进来沉声吩咐道:
“今日之事,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许说!没事的时候去外头打听打听京城里贵人的名号回来报与我。”
剪秋听了顾从筠的话一瞬间的怔楞,可能为数不多的看着顾从筠一脸严肃且神色不甚高兴的样子。
剪秋没说什么立即应道:“是,小姐!奴婢必定将今日之事都烂在肚子里。”
翌日卯时三刻,顾从筠便醒转了过来,可能是昨夜休息的早,抑或是没有顾家的眼线盯着,顾从筠身心放松。
也没喊剪秋起来服侍,自己打了水净面梳洗后便绕着小院走了几圈,这个身体不甚康健,所以急需锻炼,跑步,打太极等有益身体健康的运动都可以做起来了。
想到这里所以先围着小院缓步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十圈……十五圈。
院子不大,跑了十五圈可能也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可是就这么区区的几公里,顾从筠这幅身体就已经开始觉得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