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倒白雪容易,之后呢?
逃离这间医院?
聂尘略有些不敢,打翻护士逃出医院的病人极为少见,多半精神不大正常。医院一定会报警,病人的姓名住址身份证号码医院都有底子,警察都不用费劲,轻易的就能找上门来。
事情就闹大了,然后左眼变异的情况,很容易泄露出去,到那时候,恐怕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是聂尘能够掌控的了。
丸子头的警告,言犹在耳。
在这短短一瞬间的时间里,聂尘闪电般的想了这么多,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安静下来。
像个乖巧的合格病人,闭着眼睛坐在了床沿上。
这个姿势,让白雪很满意,她不计较聂尘刚才无礼的撞击,虽然胸口隐隐有些痛,但依然很职业的拿起剪刀,去剪聂尘头上染血的纱布。
肥虫殷勤的端着白色医用瓷盘,笑嘻嘻的递这递那。
“眼睛是人体极为脆弱的器官,神经分布密集,又没有皮肤覆盖,是非常容易感染细菌的地方,你是深切伤口,虽然手术很成功,但那只是你恢复过程中的第一步,后面的疗程如果不仔细,就会前功尽弃,希望你一定要配合医院,不然吃亏的是你。”
白雪叮嘱着,小心的把乱七八糟的纱布拆下来,丢在一边,聂尘的左眼就露了出来,他当然是紧闭着的,丝毫不敢睁开。
护士凑近,认真的观察,她并不知道聂尘已经胆大包天的自己睁开眼睛对着镜子看过眼珠子了,还以为这只眼皮下面的眼珠子从未见过太阳呢。
因为靠得近,她的身子,距离聂尘几乎只有一个巴掌的距离。
白雪站着,聂尘坐着。
一双颤悠悠的突起,如两只熟透了的瓜,正好对着聂尘的脸,几乎就在他的眼前晃动,那么的大,粉色的护士服好像快要包裹不住,更要命的是紧接着那纤细的腰,以及以一道优美的弧线急剧放大的臀线,把护士的可乐瓶子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
护士裙装的下面,白色的丝袜上套着一双平跟鞋,虽然没有高跟诱惑,但也足以令单身狗们垂涎了。
肥虫站在边上,一个劲的吞口水,傻乎乎的笑。
一般情况下,聂尘的表情应该比他好不了多少。
但是现在,聂尘却没有,反而独眼中露着孤疑,抽抽着鼻子嗅着什么。
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像一阵不知从何处升起的烟,进入了聂尘的鼻孔。
香气如兰,香而不腻,聂尘从未闻到过这么好闻的气息,比芍药芬芳,比牡丹清新,香味顺着鼻孔进入嘴巴,口齿生津;进入身体,浑身都被震得抖了一抖。
这里没有花啊。
聂尘连胸都顾不上看了,因为这香气太美妙了,美得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弄清楚,是什么发出的。
病房里连花瓶都没有,哪里来的花。
而窗外呢,这里是十六楼,窗外什么都没有。
“不要动!”聂尘脑袋在小幅度的左右摇摆,被白雪嗔目制止。
护士正在用药膏,涂在聂尘的眼皮上。
她一说话,聂尘觉得那股香气,就浓郁了几分。
嗯?
聂尘把鼻子靠近了白雪一点点,只觉鼻子里的味道,越发香浓。
是这位美女护士身上的味道?聂尘深吸了一口气,笃定了。
“喂喂,注意点、注意点!”他的动作幅度有点大,鼻子尖都快贴到护士的胸部上了,站在一边的肥虫妒忌的喊起来。
你小子靠那么近已经够占便宜了,现在居然还要借病人的身份公然揩油,太过分了,怎么也得我先来啊!肥虫想。
聂尘鼻孔中哼了一声,把头朝肥虫的方向,扭了一下。
顿时一股混合了烟草、汗味、油腻、几天没有换内裤的骚味等等味道在一起的、令人窒息的味儿,像未经允许踹门而入的强盗,直冲入脑。
“呕!!”
聂尘措不及防,把头一偏,干呕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白雪惊慌道,她正在包裹纱布,聂尘突然干呕,吓了她一大跳。
聂尘弓着背,费劲的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事,嘴里却哇哇的什么也没吐出来,然后抹着嘴直起腰,困惑的看看白雪,再瞅瞅肥虫。
他发现,只要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谁的身上,就会闻到截然不同的两种气味。
白雪的味醇如兰,肥虫的恶臭似粪。
两股味道交织在空气中,却神奇的没有中和,以至于他想闻什么,就能闻到什么。
当集中注意力于一个人时,另一个人的气息,就会淡化。
“那个……”聂尘尽量不去看肥虫,努力去呼吸白雪身上怡人的气息:“你们没闻到什么气味吗?我好像闻到有香味。”
白雪莫名的看看他,伸手过去,用剪刀把纱布最后一个结剪掉,摇了摇头。
肥虫咧咧嘴,讥笑道:“你一定是见人家护士小姐漂亮,用这样老套的方式来搭讪,人家美女身上自然香了,来,美女,不用在意他,这是我的微信号,你的是多少?”
“你们……都闻不到?”聂尘难以置信的惊讶着问,他咬咬牙,指着肥虫问白雪:“你也闻不到他身上的臭味?”
肥虫不乐意了,咧着嘴反驳:“看看,说你两句你还还嘴,哥哪里臭了?诽谤哥要负法律责任。”
白雪皱眉,道:“有股烟味,在医院里不能抽烟。”
肥虫讪笑:“这不没抽了吗?刚才来的时候抽了一支,以后不了。”
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