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姑娘醒醒了。”
林月白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原来是天亮了。
“晴儿送你回去吧。”
林月白这下看清了晴儿的模样,正是昨日给她们作画的画师。
“晴儿,难道你就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段晴?”林月白非常诧异,这女子在昨日那群女子中姿色实属平庸。
“什么才女不才女的,都是别人乱捧罢了。”晴儿笑道。
“我见过你作的画,太妙了。”林月白是由衷地佩服。
“过奖啦。”段晴走在前面应道。
“她竟然也在这里,看来飞花山庄的宝贝还真是不少。”林月白心里默念,在她看来,段晴这样的人能委屈来这个地方为婢,目的也是同她一样的。
卧美轩离苏遥住的地方很近,林月白一进门,就被一众女子围住了。
“庄主长什么样?真如传说的那么好看吗?”
“他是不是特别威严,让人感到害怕?”
林月白无奈地摇摇头,这些女子怕是无一不怀有献身的心思,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她进屋坐下,准备换下这一身华贵的衣物。陈思容坐在对面,好奇地问道:“怎么样?”
林月白不知该如何描述那昨晚发生的事情,她挽着发道:“有一件事情你没说错,举世无双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很合适。”
“那你怎么还回来了?”
“回来当我的婢女啊。”林月白坦然道。当然,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坦然。毕竟,昨晚被活活晾了一个晚上,她也是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陈思容疑惑道:“你?”
“当然没有。”林月白重新换上丫鬟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鬓角。
“难道庄主没看上你?不可能啊。不知今晚庄主会看上谁呢?”陈思容有些期待。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林月白倚在窗边看着院内一众女子嬉戏。说是来做婢女,倒比那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轻松自在。想起昨晚的那一巴掌,她的嘴角扬起微微的弧度,这好色的庄主貌似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正当她出神之际,院内进来一位黑衣男子,与万蓝琛交代了几句话。万蓝琛往林月白处看过来,含着笑点点头。
林月白心下诧异:“难道庄主今日要算我那一巴掌的帐了?
“林姑娘,你跟着他走吧。”万蓝琛笑吟吟地对她讲。
林月白看着黑衣人,他的脸冷得跟一块冰似的。
她乖乖地跟在黑衣人身后,暗暗想道:“他昨晚不跟我计较,今早也不跟我计较,没理由现在跟我计较呀?或者,他真是个好人。我不从他,他给我分派下人的活了?”
她怎么想都感觉不对:“走一步算一步。”
青瓦白墙,杨柳依依,树下一大片荷塘,荷叶青涩,荷苞未放。若不是在这飞花山庄内,旁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位绝世高人隐居的地方。
黑衣人将她领进屋内,只字未交待,转身走了。
林月白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屋内装饰十分简洁,但都分外雅致。她松了口气:“该是来做婢女的。”
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来应。她挪了脚步,轻轻地走向后院。一张石桌,一壶酒,几盏酒杯,一片繁花似锦。各色各样的花朵当中,像是有人醉倒在里面。一袭白衣与这百花争艳的景象交融在一起,竟说不出哪个更美。
林月白心里猜到几分,走近一看,果然是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她呼道:“你又唤我来做什么?”
男子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林月白四肢百骸如触电一般,惊得不能动弹。心里一遍一遍地喊道:“不是他,不是他,这不是他!”这个人的眼睛里,有海枯石烂的深情,也有深不见底的忧伤。她仿佛在一个黑洞中,越陷越深,心像被谁揪着一样,疼得她两行清泪潸然而落。
男子见她这般模样,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缓缓又闭上了双眼。
林月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中的,她确定这个人绝不是之前见到的那个好色的庄主。说什么举世无双,举世怎么就无双了,她见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她用袖子拂去泪痕,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我为什么要流泪?”
总算整理好情绪,林月白坐在桌边仔仔细细地想着入庄来的一切:“苏雅、方子书、李禄、玉哨、邢总管、陈思容、苏遥、晴儿,晴儿、少爷,对,少爷!”林月白向来是一个细致的人,她突然抓到了什么:“晴儿昨晚称呼那个人为少爷,不是庄主,他不是庄主,他才是庄主!”
花丛中的那个人才是庄主!林月白恍然大悟,难怪邢总管强调不得抬头看庄主,难道是想隐瞒飞花山庄有两个庄主的事?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林月白想不明白,陡然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自有他们的道理,与我又有何干。”
太阳渐渐西下,林月白已然腹中空空,可是庄主依然醉卧丛中。
黑衣人拎着食盒和一床被子走进屋中,将被子扔给林月白,沉声道:“你睡东边的厢房,从今天开始你便是庄主的内侍,庄主的饮食起居都由你负责。
林月白抱着被子点点头。
“好香。”苏止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鼻息轻轻拂扰着她的颈项。林月白顿时不知所措,双手抓着被子抓得更紧了。不知怎的,每次靠近这位庄主,她就心慌意乱,格外紧张。
苏止打开食盒,闻了闻:“好香,只可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