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半夜被“咚咚咚”的声音给弄醒了。
她还以为听错了,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睡,但是不一会又是“咚咚咚”把她弄醒了。
她一下子坐起来,看向窗外隔壁的庭屋,亮着微弱的灯,又看看桌上的时间,凌晨三点半。
白茶披上灰色的外套,打算去看个究竟。
她站在门口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声音,但是声音立马停止了。她还没来得及敲门,余恩森就自动把门打开了,并且靠在门边上,好像知道她要来似的。
“你这大半夜的在搞什么,和家具跳交谊舞吗?”白茶踮着脚想要往里面看他到底在干嘛,但是余恩森高大的身子把她完全挡在了外面。
“半夜起来喝水,不小心撞到桌子角了。”
“你是买了五六七八张桌子放在客厅撞着玩吗?我可是连续几天晚上被你吵醒了,你说白天不搬家,晚上瞎热闹什么?”
余恩森挠挠脑袋,挤着笑容说:“白天不是忙着找灵感嘛。”
白茶才不相信他的鬼话,白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刷墙,不是在种草就是在拔草,反正就是不做大型的搬家活动。余恩森房子里的家具特别简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所以他专门租了一辆皮卡车把所有旧家具给丢了。把白茶给气坏了,要他签了什么搬家不搬家具的协议后,才算了事。
余恩森虽然是按照北欧风格来的,但是大多数的家具都是他收藏的宝贝。比如客厅地毯是十四世纪,在一个波斯商人手上买的,这样的地毯大概还有好几条。阳台的红木座椅,是左宗棠家里的,他喜爱了好几十年。卧室里的台灯,也是十八世纪一个农场主女儿闺房里的。他从不吝啬这些宝贝,反正,要多少他有多少。
白茶往左,余恩森就往右,白茶往右,余恩森就往左,总之他就是不让她看里面的东西。
“你到底在干嘛,和一群夜游神开会吗?”
“合同上写了,甲方不能侵犯乙方的,所以这现在是我的房子了,你想要看那是要经过我的同意的。”
白茶放弃了,反正再怎么踮脚也没余恩森高。“我说你能不能轻点,我每天可是要天都没亮就起来,可不像你随时随地闭眼睛就可以睡。明天再把我半夜吵醒,我可是要加工资的!”说完她把头发一甩,就走了。
余恩森站在门口,目送白茶离开,直到她关上门,自己才把门关上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来对沙发上的山猫小声地发脾气:“我说你能不能轻点?那凳子是能用甩的吗?你以为我还要粉刷一遍这个墙吗?鞋子这么轻的东西,你还要用神力去移动吗?咖啡不要在头上飞!撒出来的咖啡掉在地摊上你就死定了!”他望着头顶上那些飞来飞去的东西说。
山猫虽然是个鬼魂,但是他也拥有一些小小的法力。比如帮他搬搬家具,但是他沉迷于余恩森新买的vr游戏,一边打游戏一边控制家具,所以东西都在天上乱飞,甚至撞到了墙壁上。
“还好我能感受她的脚步声,不然你就完蛋了。”
山猫不以为然,“错,完蛋的是你,反正她看不见我。”
“还挺得意哈?”余恩森把空中的咖啡杯给捞了下来,小心翼翼端平,喝了一口,又发现是咖啡他想吐又不能立马吐还是吞了下去。“大晚上的给我冲什么咖啡?你是让我毫无睡意,然后把剩下的东西都给做了是吧?”
山猫玩得尽兴,没有理他。
他指了山猫一下,“你知道吗,你不用给我冲咖啡,这些我都做了,你这个没用的鬼。”
“我觉得你们会有一段不一样的缘分。”
余恩森坐在一边叠衣服一边嗯哼地问道:“你怎么感觉到?我可是从她身上读不出任何东西?”
“看她刚刚说你是夜游神。”
“她只是说我大晚上的不睡觉而已。”
“但是她说出了跟你差不多的身份,你就小心着吧。”
余恩森倒没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觉得就算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至少她身上的迷点还是值得他去解开的。毕竟白茶不是神,没有理由无法感应。
白茶起来的时候,余恩森还在努力打扫家里的卫生,山猫已经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突然他听到铁门外有什么声音,他放下扫把,站在窗户旁边,悄悄撩起海浪波纹的淡黄色的窗帘,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他这么谨慎都是做了一千多年的不死人锻炼出来的警觉。他看到白茶的表婶还有一部分快餐店的人全副武装地站在外面,中间那个凶神恶煞的女人不停地用扫把棍敲打铁门。
另一边,白茶已经洗出门,她看到了表婶,也知道她迟早会来的。所以她也不害怕,反正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把铁门打开,“一大早带这么多人是想干嘛。”
表婶瞪着眼睛,凶巴巴地骂她,“你问我想干嘛?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吗?这几天跑哪里去了,快餐店也不去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忙什么鬼样子了!你以为想不去就不去啊,老娘要不是生意好,根本就看不上你这样的人!说你两句就来脾气了,哟哟哟,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样子,你还有生气的权利,啊今天下午来不来?”
余恩森实在是好奇,一大早她哪里来的精神能瞪着那双大眼睛就开始骂街。
“房子我已经租出去,想必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安了路灯,围栏周围都种满了芍药花和紫风铃,你看,”白茶伸手指向余恩森的房子,“那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