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的身体初初接触网球是很辛苦的。
仁王记得自己从小就爱挑食,又对足球棒球这类国□□动不感兴趣,每天最多就是追着同学打打闹闹。这可起不到什么锻炼的效果。
这样没有经过锻炼的身体即使是拿着初学者特用的球拍,挥不了几下就觉得手臂酸。
他国中时最开始的训练菜单是怎样的来着?
哦,对,那时候他还是只网球社普通社员中的一个,每天半个小时的基础训练和半个小时的技术训练,轻松的很。
也难怪他后来进了正选成了第一双打,还是会因为体力不支而被青学那对搭档……
啊,动作错了!
仁王停下脚步喘了口气,随便用袖子抹了把汗。
他果然和青学的那对搭档八字不合。
仁王再度握紧球拍,发力挥动起来。
没经过多少锻炼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剧烈的运动。
仁王随便练了练挥拍和步伐,满打满算一个小时,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了。
我真是,原来还有这么弱的时候啊。他不太高兴地大口喘气,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表。
十一点了。
想到答应了爸爸要回去给弟弟带饭,他把球拍一收,背着崭新的网球袋走了。
练习所带来的脑子空白的效果一下子褪去,走在二十年前还显得萧条的街道上,先前被重新摸到球拍所带来的激动和期待压下的恐慌又涌了上来。
任何一个人在突然到达另一个时空时,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
而仁王至今未露出什么端倪的原因,一是他本来就是演技很好擅于骗人的人,二是他还是他自己。
但途中路过玩偶店,之前强行压下的念头还是涌了上来。
——这种丑死了的玩偶居然摆在橱窗外,真是看不顺眼。我本来,是打算出差回家就亲手给小葵做一个玩偶的啊。还有晴真,我给他买的飞机模型还装在行李箱里呢。不知道我在飞机上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是说是因为飞机失事了我才会来到这里?那么夏树呢?……她会不会很难过?
仁王盯着挂在展示橱窗外的玩偶许久,才惊醒一般往后退了一步。他自嘲地笑了笑。
仁王雅治,任何事都不是你停止前行的理由。不知道穿越时空的原因,就去寻找,如果无法离开,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往前走。
你们总有一天会相见。
你的老婆,你的儿子女儿,再来一次都抓不住人,你是不是男人了?
仁王把手伸到嘴边,用力咬了一下,疼的。他呼出一口气,摸出上午爸爸留下的零花钱数了数,还是走进了这家玩偶店。
“请问这里有卖全套的缝纫工具吗?我姐姐让我帮她带一整套。”
中午十二点,仁王带着一整套的缝纫工具和两份牛肉盖饭回了家。
把饭盒放到餐桌上,仁王大声道:“雅人!仁王雅人!下来吃饭!”
咔哒,咚咚咚。
下楼梯的跑动声。
仁王拿了两双筷子,把饭盒打开摆好,才转过身:“去洗手。”
“哥你好烦。”圆脸圆身材的男孩抱怨了一声,还是乖乖去吸收了。
仁王一直觉得遗传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三个孩子,姐姐,他自己,和弟弟,但从外表上相似度并不高。特别是弟弟雅人。和仁王自己不容易吃胖又挑食的体质不同,仁王雅人简直是好痒的小孩的典范。从小不挑嘴,胃口还好,又遗传了爸爸的一张正直圆脸,身材从上到下都是圆的。
一直到毕业工作,都没瘦下来。
仁王挺喜欢这个弟弟的,有一个理由就是这个弟弟的性子和他那张正直脸非常合适,心宽脑子又不怎么转弯,脾气好的他都不忍心欺负。
整个家里四只狐狸,混进了一只浣熊,自然界果然神奇。
“你上午是不是一直在家里玩游戏机?”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仁王看着弟弟扒饭,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我才没有。”仁王弟弟心虚地把脸更低地埋在饭盒里。
仁王忍住笑意:“我又不会和你抢游戏机,你怕什么啊。对了,我下午还要出去的,你在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也别老是玩游戏机,作业写完了吗?”
仁王雅人今年还只有国小二年级,就算是转学,南部的小镇和横滨的功课也是不一样的。仁王爸爸提前就和学校做了交流,给雅人弟弟留了不少功课。
升学就没这么麻烦了,反正私立和公立的功课本来就不大一样,在入学后补功课也是可以的。
一听到作业,仁王弟弟就瘪了瘪嘴。
他大口地挖了一勺子牛肉,一边嚼一边说:“我知道了啦。”
仁王小小的皱眉:“把东西咽下去再说话。”
仁王弟弟翻了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啰嗦啊,好奇怪。”
仁王心里一跳,觉得自家蠢弟弟应该只是随口说说而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便一手拌着饭一手轻轻敲了一下弟弟的头:“我这是在关心你。”
总不能说是突然父爱泛滥吧?
就算现在用着十二三岁的壳子,他也已经是个年过三十的男人了,再看自家蠢弟弟,可不是和看孩子一样吗?
吃过饭以后仁王又带着网球带出了门。
按照计划。仁王在离俱乐部的地方找到了某家应该会在五年后倒闭的影像店。他曾在这里淘到不少没被引入国内的外国电影和两卷四大满贯的比赛录像带。
在网络和计算机还没普及的现在,影像店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