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君就道:“妮儿, 还有个事儿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和崔公平并没有什么娃娃亲, 那是你小时候, 他家饿肚子,咱们救济他们五十粮食。他娘就非说要报答咱们,还说什么要让公平给你当小老公从小养着。我和你爹当然不同意的。后来咱们家被斗了, 他娘就不提, 估计现在看你当上劳模, 就开始胡说。明愈听见肯定不高兴, 你和他讲讲。”
莫树杰道:“其实这件事根本不当事,我和你娘都没往心里去,毕竟都十几年前的事儿,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要不是你大弟突然来问, 我和你娘都不知道公平那小子还这样呢。”
莫茹更不当回事,她和周明愈的关系可不是随便谁能动摇的,再说她打崔公平一巴掌已经将他丢到脑后,根本没去想过他。
她道:“爹娘放心, 小五哥不会往心里去的。”
沈淑君道:“他不往心里去, 是他大度, 你还是要说一下才好。”
莫茹:“等他回来, 晚上我就告诉他。”
过了一会儿, 周明愈和莫应熠回来,莫应棠和莫应斐俩人去茅厕了, 村里有几个公共的茅厕, 要求社员们集中拉尿更方便沤肥。
不过因为环境不够密封, 总有耍流/氓的男人偷看,女人们从来不去,只有男人和孩子喜欢过去。
莫茹拉着周明愈的手,笑道:“小五哥,咱们散步去,晚上吃豌豆不好消化。”
周明愈一听就知道她要说悄悄话,黑咕隆咚的夜,春寒料峭,又没有知了龟好抓,散的哪门子步呢?
两人穿过院子出了门,这时候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人又快又轻地退到草垛边上去。
周明愈笑道:“媳妇儿,你和爹娘说什么悄悄话了?”
莫茹也笑起来,“就你精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周明愈趁着黑就把媳妇儿搂进怀里,在她耳底亲了两下。
莫茹被他亲得半边身子都酥麻,娇笑着挣开,“说正经事呢。”
周明愈张臂兜着她,不让她继续往前走,柔声道:“你说,我听着呢。”手却灵活地钻进棉袄衣襟里去。
虽然晚上冷,可他大手热乎得很,摸得莫茹都没有力气反抗。
片刻,周明愈:“你咋不说呢?”
莫茹嗔了一声,“你老实点,这样我怎么说话。”
周明愈将她抱在怀里,“怪冷的,我给你捂捂。”
莫茹:“……”
周明愈:“是不是说那癞□□?”
莫茹:“……”
“大弟都告诉我了。”
莫茹:“并没有娃娃亲,是他们家一开始想占便宜,后来看我家倒霉就想划清界限。”
她就把爹娘救济他们粮食,崔公平娘想趁机赖上,后来莫家被批/斗,她又绝口不提的事儿告诉周明愈。
“爹娘让你别误会。”
周明愈冷笑一声,“还真是一双势利眼儿呢。”
就在这时候,草垛那里传来窸窣声。
周明愈喝道:“谁?”
“簌簌”一个小东西钻进草垛里去。
莫茹:“不是耗子就是黄鼠狼。”
周明愈:“咱们家去吧。”
回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哥俩回来。
进屋的时候,莫应棠叫住莫茹,周明愈就先进屋去洗脸。
莫应棠:“姐,那个混蛋有没有来找你?”
莫茹疑惑:“哪个?……哦,我知道了,你说他啊,没。”
莫应棠:“姐姐,他要是找你你也不要理他,势利眼一个。”
莫茹笑道:“我不会理的,他要是来找你就告诉姐夫,让姐夫和他谈谈。”
莫应棠点点头,“这样好。”
周明愈在屋里听见就知道他们说的是谁,用手巾一边擦脸一边笑。
这一夜有了足够的棉被,个个都睡得舒舒服服。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天不亮周明愈等人就起来和泥、刨沟、垒院墙。
等吃过早饭,周明愈道:“爹,你们别耽误挣工分,只管去上工,我自己垒就行。”
莫树杰怕他一个人忙活不过来,就想留下帮忙却被莫茹劝走。
莫茹觉得娘说的对,她和周明愈回来撑腰,只是要一个公平的待遇,并不是从此以后白吃白喝。她也不可能时刻呆在这里,娘家要吃饭,当然要自己辛苦上工挣工分。
虽然挖河渠是最苦最累的活儿,却也不得不去。
等家里人都走后,莫茹就把周七七用布带揽在背上帮周明愈垒墙。
当然是周明愈打下手和泥,她负责垒墙。
白天和晚上不一样,视线开阔,一眼就看到周围有没有人,只要周明愈帮她放风,莫茹就可以施展空间功能。
他俩都有默契,只有在百分百安全的时候才会聊秘密,而在隔墙有耳的可能下,就只做不说。
这会儿她把砖收进空间,再把泥也收进去,然后走到院墙界限处,以意念控制,一块青砖一层泥,一片片码放整齐,有意念掌握,横平竖直。
周七七看得手舞足蹈,恨不得下来去泥里搅和搅和。
周明愈用一根尺子比量着看了一下水平,简直比水平仪指挥下垒出来的还直溜呢,“媳妇儿,你真能干!”
莫茹笑道:“小五哥打下手打的好,等会儿砖头不够还得摔黄泥,把秫秸箔埋上吧。”把剩下的砖都用完,也只垒了五层而已,他们也不可能夯筑土墙,就只能直接摔黄泥。
泥里面要掺碎麦秸草,这样泥墙才会结实不倒,摔好以后顶上还要覆盖防雨的瓦片等,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