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严家那边可是安静的很,竟然没什么动静。”
徐府,张居正脸上带着不解之色,这些日子他们可是盯着严家那边的,毕竟湖州府那边的案子若是能了结了,可以说是又除去了朝廷的一个毒瘤。
而且,同时对严家在朝堂当中的威信而言更是进一步的打击。
毕竟曾毅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而且,因为曾毅的原因,严家已经损失不小了。
更何况,若是这次真的牵连了那么多的官员,哪怕是官职不大,只不过是七品官和一个知府,可也算是近年来的大案了。
毕竟牵扯的官员多,而且还是一个府的,这是朝廷最为忌讳的,下面官员联合起来欺上瞒下。
所以,这个案子当今圣上肯定不会轻饶的。
也正因为此,张居正他们才会担心严家从中使坏,可没想到,这么多天过去了,严家那边竟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到了今个,已经不必在盯着了,毕竟时间过去这么几天了,严家就算是想在有动静,也已经晚了。
除非是严家准备案子交到京城这边以后在行动。
“没动静是好事。”
邹应龙嘴角上扬,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一直以来对于张居正在徐阶跟前得宠就有些不满的,只不过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两人间倒是针锋相对的。
“毕竟小师弟那边既然敢上奏折,肯定是已经掌握了真凭实据了。”
“而且此事还有锦衣卫从旁协查,严家这个时候想要有所行动,已经是晚了。”
说完这话,邹应龙冲着坐在主座上的徐阶拱手,态度十分的恭敬:“老师,学生以为咱们该尽可能的把这件事给闹大了。”
“这件事情闹的越大,严家在朝中的威信就掉的越多。”
“甚至咱们还可能会由此而查出别的官员来,给严家更大的打击。”
邹应龙的这个想法是不错的,湖州知府是严家的人,他贪墨来的银子有一大部分都是送给了严家。
若是能顺着这条线往上查,虽然不至于直接查到严家的身上,可指不定还能在揪出来几个严系的官员来。
在邹应龙看来,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了,毕竟这么多年来,严系的官员几乎就没有过什么损伤。
徐阶人老成精,自然看的出来他这两个弟子之间的较量,他也承认他是有所偏向的,只不过,邹应龙的性子过于刚硬,做个御史可以,在往上走一走也是可以的。
可却注定了不能走的太高。
而张居正则是不然,性子早些年还有些不行,可是最近几年却是被磨的越发的平滑了,这是他十分满意的地方。
只不过,这些事情他心知肚明就成,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甚至,在门下弟子闹矛盾的时候,还要从中调解,缓和。
“云卿所说倒是不错。”
徐阶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看着邹应龙,所谓的云卿,则是邹应龙的字。
“若是这个案子能闹大了,对严家在朝中的势力而言,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尤其是吏部那位侍郎才刚被贬不久,一年之内,连续数次被损了颜面,这可是往年根本就不可见的。”
“只不过,这个案子想要继续查下去,怕是不能了。”
“在往上查,会牵扯出谁来,湖州的那些官员也心知肚明,他们不会吐口的。”
徐阶这话其实是实情,历来的案子都是如此,下面的官员几乎没有主动吐口牵扯朝中官员的,除非是被搜集到了十足的证据,吐口与否不重要的时候,才会说出来。
只不过,徐阶是顾及邹应龙的面子,所以才会先肯定了他的话,然后在否决他的这一个意思。
“这事你都察院那边就暂时先别搀和。”
“等到一应犯官全都送进了京城,案子交给了京城以后,你在盯紧点就成。”
徐阶这是担心邹应龙的硬脾气犯了。
要知道,若是一个案子,御史从头到尾都在弹劾,就算是皇帝看了,也会烦的。
所以现如今,在这个案子还没出大问题之前,湖州那边的情况,就用不着都察院管了,只等进了京城。
到时候若是有司衙门查案慢了等,都察院这边的御史可以上奏折弹劾,以此来变相的逼迫那些查案的衙门。
这其实也是朝廷大臣们常用的手段。
若是碰到一些难以抉择的案子,就会有官员会在背后指使御史弹劾。
而且若是御史的弹劾拿捏的恰当好处,往往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不过这个案子与否先不提,你们这小师弟的官职怕是又要动一动了。”
徐阶捋着下巴处的胡须呵呵笑着,有意岔开话题,这件事请他自由分寸,倒是不想让他的这两个弟子插手进去。
毕竟一旦插手,指不定就会引起严家的报复。
而他的这两位弟子,也都算是他的得意门生了,其中一个是他培养的日后接替他的,而另一位,日后也是有所安排的,现在可是不能出事的。
只不过提起他这个小弟子,徐阶也是十分满意的,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不仅是在替他解决难题,还是在给他脸上增光。
“小师弟这官职的变动,怕是满朝文武在没谁能够追上了。”
张居正苦笑,不过却也是十分的高兴,毕竟他和曾毅的关系很是亲近。
“只不过,这事情怕还是要恩师您多费心了。”
“这次可千万不能在让严家算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