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抓人,虽说也有失手的时候,可那种情况极为罕见的,更何况这次的目标不过是三县的知县罢了。
三个县的知县,全部都被抓了过来,而主薄也是没跑的,全都被抓,唯独是三县的县丞没有被抓。
这看似不好理解,其实也很容易解释。
主薄是九品官,而县丞是八品官,一般情况而言,县令都是排挤县城而拉拢主薄,或者说,根本不用拉拢主薄,主薄也会紧紧的跟随在县令身边,除非是县丞在当地着实根深蒂固,所以主薄才会站在县丞这一边。
如此一来,也就很好理解了,县丞有机会和县令夺权,所以不管是哪个县的县令都是不待见县丞的。
而主薄官职差的太远了,所以自然就不用有什么防备。
以至于这三个县的县令和主薄勾结被抓,而县丞这个被排挤的,这个时候倒是平安无事,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有异象不到的惊喜。
当然,这些都要等这个案子彻底结束以后了。
而从这三县的县令府中抄出来的珠宝等物共折合白银五万余两。
加上之前从赵府抄出来的银两,共计三一万余两银子。
这个数目倒是在曾毅的预料之中的。
“这些人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曾毅叹了口气,嘴角带着讽刺之色:“只可惜,这些银子是有命拿,没命花了。”
这话,曾毅说的一点都没夸大,出了这等大案,这几个知县绝对是性命不保了,若不然朝廷的威严何在?
若是知府葛飞昂尚且活着,那他们几个或许还能活命,可葛飞昂已经自缢,他们就必须要死了。
“原本留下的那几个县丞,公公您看是让锦衣卫的人在走一趟,还是让下面衙役持您手谕前去?”
曾毅躬身看着站在旁边盯着运来的装着珠宝金银等物箱子的孙光,轻声询问。
毕竟这里面就他这个知县的官职最低了。谁他都命令不了,虽然钦差给他面子,可他若是要真因此而自傲起来,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不必了,你让你衙内衙役带路,杂家派侍卫前去传人。”
孙光侧眼看了曾毅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显然,还是为了曾毅和刘博厚两人给他挖的这个坑而耿耿于怀。
这个锅他虽然肯定要背了,可到底是心里不痛快,虽然不能真的怎么了曾毅,可落他几分面子,这还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至于刘博厚,孙光不认为这种事情会是出自一个锦衣卫的百户之手。
所以对于刘博厚,孙光仍旧是不冷不热的,倒是没给什么脸色,毕竟有打压就要有拉拢,谁让他这个钦差有些特殊,只是跟着来了几个侍卫,根本就没有钦差仪仗和大批护卫。
而且,他这个钦差手中的权利也是不大。
这其实就是钦差之间的不同了,有的官员虽说也是奉旨离京查案办差的,可其官职不够,或者皇帝给的旨意不够,那他的权力就不大。
这若是换成是朝廷三品大员离京,且手握圣旨,到了这里,就是布政使都要亲自出面的,而且其随行的侍卫和钦差仪仗更是众多。
“是。”
曾毅点了点头,对于孙光的脸色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孙光只是宫中之人罢了,这事过后两人日后能否有交集,还是两可之说。
最为主要的,则是曾毅从未听过孙光之名,历史上这个时代也未曾有过记载,这也就意味着孙光在宫中或许有几分地位,可其绝对不会手握重权,而且日后也不可能手握重权。
既然如此,那曾毅就更没必要有太多的担心了。
“这三个知县既然证据确凿,咱们也就不用大张旗鼓的升堂审问了。”
“更何况,杂家一直在宫中呆着,倒也不擅长此道,此事就交予曾县令和刘百户你们二人负责了。”
“但是不可用刑,若是招了,便让他们画押即可,若是不招,送去京城,听从圣命如何在行处置。”
招供与否,孙光并不在意,这银子既然搜出来了,哪怕是不招供,也可以,先解释一下这些银子的来源。
更何况,这边已经有了账册等证据了,所以,这几个知县招供与否,并不重要。
但是,用刑,却是万万不可的,若不然真到了京城,这几个知县和下面的人突然改口,说是被刑讯逼供的,到时候就是麻烦了。
毕竟他这个钦差的权力不大,这事,肯定是要回京在审一次的,既然如此,何苦在惹这些麻烦?
“下官记下了,公公放心。”
曾毅和刘博厚两人一起拱手,应了下来。
论起审问,曾毅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大场面,可到底是在后世见过不少的心理审问等各种法子的,可以说是有这些知识储备,只不过是没有亲自试验过。
而刘博厚则更不用提,这位可是锦衣卫的百户。
但凡是进了锦衣卫的人,就没有不开口的,由此可见锦衣卫在审讯上的能耐。
虽然孙光开口不让用刑,可这并不算是多大的难处,至多是少些手段罢了,可曾毅相信锦衣卫的能耐,就算是不用刑,诏狱能让这几个官员全部招供的。
所以,现在虽然应下的痛快,不过是因为身份原因,等过后他根本就不打算搀和这事,直接让刘博厚派人去身为就成。
此案的功劳和刘博厚息息相关,曾毅相信他绝对会小心谨慎的,这个节骨眼上的绝不可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