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这边已经开始寻思着怎么给曾毅找麻烦了,只不过这些,曾毅可是一概不知道的。
如今曾毅的对面正阴沉着脸,坐着一位中年书生,而此人就是曾毅的师兄张居正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提前告诉为兄?”
张居正十分的恼怒,他还是从邹应龙那边得知了此事,若非如此,他怕是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要等到最后事情闹大了才会知道的。
“你知不知道通政司那边多少严家的人?”
“你这道奏折只要是经通政司送上去,严家那边就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又不是年末,各地呈送的折子多,通政司忙不过来,不可能不看的。”
张居正这话不错,通政司一般而言都会大概看下奏折,然后分类,有些还会先送去内阁那边的。
当然,这也不是意味着通政司那边所有的官员都能看到所有的奏折,这也是分品级的。
官职若是不高的,只能审阅那些县令等的奏折,然后一级级的往上分,这些都是分好安排下来的。
当然,那些个封疆大吏的奏折一般也就是通政司的通政史才有资格接了,而且之后就会直接送去西苑或者给内阁的诸位大学士送去,根本不会拖延。
但问题是,如今整个通政司衙门当中,几乎全都是严党的官员,如今弹劾严党的奏折通过通政司这边,几乎是都要被拦下来的。
但是,曾毅这奏折不同,张居正也听邹应龙说了,这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通政司这边包括严家,根本就不会拦的,甚至会以最快的度送到皇帝那边。
毕竟单凭这一道奏折想要搬到一个户部尚书,想要户部那边彻查账目,着实太难了,可奏折里的漏洞却可以直接治曾毅于死地。
看着暴怒的张居正,曾毅脸上陪着笑意,不过心里还是划过了一丝的暖流:“不是瞒着师兄你,而是若之前师兄你若是知道了,这奏折肯定是递不出去的。”
曾毅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他知道张居正是关心他的,所以只能瞒着他,才能把这道奏折递出去。
“你……。”
张居正深吸了口气,无奈的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给裕王府的大礼么?”
张居正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提到了曾毅奏折当中牵连到裕王府的几句话,虽然不多,可是却的确会在陛下那边为裕王府涨脸了,毕竟这些年可是没有哪个官员会在陛下跟前说裕王府的好。
而且,曾毅这还不是直接夸,等于是在弹劾户部的同时,变相夸赞裕王府,可以说是把裕王府的这丑事给说成了心系天下,而且,这事情哪怕是户部,也只能紧着头皮认可曾毅的这个说法,若不然敢刻意为难皇子,就凭这条,户部这些个官员就要遭大罪。
“算是吧。”
曾毅笑着,道:“这道奏折,严家知道了自然最后,这事闹的越大,户部这边就越难做,就算是最后户部这边被严家保住了,可同时,裕王殿下心系天下,王府的例银都能主动让户部暂缓,这等慈爱官员之名,也是美谈一桩。”
“至于陛下会否因此而给裕王殿下赏赐,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该是会给的。”
张居正叹了口气,曾毅这番行为对裕王府的影响是很大的,虽然只是奏折上的几句话,可是,却能侧面体现出裕王的为政之道。
这对于如今处于弱势的裕王殿下而言,的确算是极大的礼物了。
“你自己会有什么结果,你考虑过吗?”
张居正沉声开口,早知道如此,他是真不希望曾毅因此而出事的,不过,他又相信曾毅不会出事,但是此事一旦严家插手。
可以说,张居正现在是很矛盾的。
“放心吧,万事无恙。”
曾毅笑着,不过却随即叹了口气,道:“至多有些牢狱之灾罢了,不碍事的,若是能把户部这边严家的势力多刨除一些,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曾毅如此说,且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奏折都已经送上去了,已经不能更改,张居正也不在多说什么。
一连三天,京城内都是风平浪静的,唯独刑部那边是在和礼部侍郎一起审着户部的案子,只不过却也没多少人盯着,毕竟这案子都明白,事情几乎已经成了定局了,没必要盯着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消息传了出来,而且不过区区一天的时间,整个京城大小官员都知道了,曾经上书弹劾严世藩猖獗、严嵩教子不严,更是在把湖州一应官员几乎全部拉下马的曾毅又开始弹劾官员了。
若是严格来说,这是曾毅上的第三道奏折,第一道直接是弹劾严家父子,之后的是青词,自然是不算的。
而弹劾严家父子之后竟然能让严家被皇帝敲打,而曾毅无事,之后在湖州府那边更是拉了整个湖州府大小官员下马,后来京城官员才知道,在这期间,曾毅上过一道弹劾湖州府大小涉案官员的折子,之后皇帝才派了钦差离京的。
可以说,之前的两道奏折,每道都起到了作用,第一道虽然只是让严家得了敲打,可要知道,严家是何等的存在,这已经是天大的不容易了,更别提之后被牵连的吏部侍郎了。
而之后的第二道奏折,硬是把包括湖州知府在内的湖州府大小官员几乎是一网打尽。
所以,曾毅这为官以来的第三道奏折,哪怕是不提内容,就已经引起了京城大小官员的好奇。
而在知道了内容之后,更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