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的提拔,在整个翰林院内刮起了一阵旋风,在加上近来的一系列事情,曾毅俨然已经成了翰林院的风暴中心了。
只不过,曾毅本人对此却并没有任何的变化,仍旧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点卯之后就去藏书楼呆着。
若是旁人和他打招呼,仍旧是脸带笑意,不见有分毫的不满之色。
只不过,这也就持续了一天半的时间,第二天下午,曾毅就没来点卯,同时,翰林院内不知道从哪流传出了这么一则谣言。
“听说没,曾毅去吏部了。”
“……好像是又要升官了?”
“怎么可能?应该是去走过程去了吧”
诸如此类的话,不过刚刚点卯不到半个时辰,已经传遍了整个翰林院。
而此时的正主,曾毅的的确确就是在吏部呆着呢。
按理说,曾毅虽然经了圣旨提为七品翰林,可还是要经吏部备案,然后领取官凭文书的,只不过,昨个曾毅已经来领过了。
毕竟心里有算计,有些事情肯定是先弄好为妙的。
而曾毅今个过来,则是吏部这边有小吏中午的时候,摸到他家里去通知他下午来吏部的。
这种情况可是很罕见的。
曾毅如今就坐在吏部的二堂内,等着吏部尚书严讷过来。
严讷虽然为吏部尚书,可在曾毅看来,却是有些憋屈的,按理说吏部尚书掌管官员升迁,肯定是要进入内阁的。
可其因为性子和严家不和,虽然没得罪严家,可也不招严家喜欢,所以硬生生的把他这个吏部尚书给拦在了内阁之外。
而也正因为严家开了这个先例,日后吏部尚书几乎都不能进入内阁。
毕竟,吏部掌管官员升迁,若,其手中的权势可就大的多了,哪怕是最后一个入阁的,其也敢和内阁次辅较量一番,容易出现内阁不稳的状况。
而不入内阁,虽然是吏部尚书,可其手中的权力就小的多了。
严讷也没让曾毅等多久,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从二堂的屏风后转了出来,脸上带着笑意,直接开口道:“有些公务给耽搁了,让你久等了。”
曾毅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冲着严讷拱手:“大人公务要紧,下官也不过是刚刚到的。”
严讷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却是冲着曾毅压了压手,示意曾毅坐下。
“原本昨个你来的时候,本官就要见一见你这青年才俊的,只可惜给耽误了,不过今个却也总算是见着了。”
严讷说着话,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有些事情怎么给曾毅说了,在严讷看来,这次的事情有些诡异,他心里虽然有些猜测,可也只是一些猜测罢了。
原本,严讷还想从曾毅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只可惜,曾毅脸上除了局促不安和好奇外,在没有其他的表情。
“翰林院是个好地方,历来……。”
严讷自顾自的说着,他相信这些浅显的道理曾毅肯定都懂的,自然不必多做解释,甚至这些话,他原本都不用说的。
他一个吏部尚书,没必要和曾毅这个七品小官说这么多。
甚至,这事都不用他出面的,只不过,这事有些蹊跷,所以严讷才想着出来见一见曾毅的。
只不过,有些麻烦,严讷肯定是不能沾染上的,所以,这些几乎等于没用的废话,严讷给说了一通之后,就挥了挥袖子,示意曾毅离开了。
从头到尾,严讷说的话好像都是因为昨个没见曾毅,所以今个特意让曾毅在过来一次,让他这个吏部尚书见一见,除此外,竟然没在说别的。
从二堂转出,曾毅脚步放缓,他相信,刚才严讷见他,是其一,其二,肯定是为一些人创造条件,只不过是严讷不想沾惹上这个麻烦,所以,有些事情,肯定不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果然,刚才二堂转出进了大堂,外面就有穿着正三品官袍的官员在外面等着了。
曾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赶紧躬身行礼:“下官见过侍郎大人。”
有一点曾毅却是隐藏了,如今吏部只有一个侍郎,那就是吏部左侍郎鄢懋卿,是严党的人,这点,曾毅早从张居正那边听过了。
只不过如今曾毅却装作不知道人的名字,只是从官袍上认出是三品侍郎而以。
“你到是好眼光。”
穿着三品官袍的吏部左侍郎鄢懋卿笑眯眯的看着曾毅,道:“今科二甲第一名,又评价一副青词得了陛下欣赏,果然是年轻才俊。”
“翰林院那地方,是学习的地方,若是学的差不多了,终究是要出来为官的。”
说着话,鄢懋卿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白纸卷着的纸张,同时和一个绸缎包裹着的印章,道:“本官念你是个人才,不忍你在翰林院耽误了时日。”
此时,整个大堂内除了他们两人外,在没别人经过,鄢懋卿笑着道:“出去锻炼个两三年,在回京,你这官职可就要升一升了。”
曾毅接过官凭文书和打印,打开纸张,眉头皱了一下:“七品县令?”
很显然,曾毅对这个官职有些不满。
鄢懋卿心里暗骂了一句,只不过脸上却仍旧是笑眯眯的道:“你这才刚为七品翰林不到两日,若是在有提拔,怕是朝中同僚不满。”
“须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鄢懋卿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又指着大堂桌案上的簿子,道:“在上面签下名字吧。”
曾毅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走到桌案旁边,提笔沾墨,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