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这事,鄢懋卿自然是希望快速了解的,所以,刚才曾毅的表现他倒是没太在意,可现在想想,刚才曾毅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啊。
只要不是傻子,肯定都知道他刚才那番话也就是说说,真要是七品官职不动,还不如老实的在翰林院呆着呢,跑出去外放为官作甚?
可刚才曾毅表现的太过配合了,以至于现在鄢懋卿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只不过,这事情虽然是他刚得到的消息,可却是严府的人过来传的信,这肯定是不会有差错的,难不成,消息提前泄露了?
毕竟严府那边都能知道尚书大人要见曾毅,所以提前通知他,让他在这候着曾毅,这事情泄露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以曾毅的能耐,就算这事情泄露出去,除非传的人尽皆知,不然他也不可能知道的,除非有人在暗中帮他。
想起这个,鄢懋卿就想到了之前曾毅从客栈出来无处可去的时候,就有人在外面等着卖宅子给他的事情。
不过,旋即鄢懋卿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好笑之色,自言自语道:“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的确,正如鄢懋卿所言,这事他还真就不怕旁人知道,毕竟这事情也不可能隐瞒住。
如今吏部只有他这么一个左侍郎,右侍郎的位置是空缺的,而由于严家的原因,吏部尚书严讷被迫放权给左侍郎,七品的官职调动鄢懋卿可以自己做主,而不必上报,六品五品的,则是需要和严讷这个吏部尚书商量才行。
严讷这个吏部尚书的确是做的窝囊,可是对于鄢懋卿而言,却是逍遥自在,所以,动一个七品翰林在他看来没什么。
更何况,这还是严世藩在背后的命令,怕是还想要闹的人尽皆知呢,给那些个暗中反对严家的人一个威慑。
在鄢懋卿看来,之所以刚才严府那边急着传来消息,估计是怕夜长梦多,被旁人知道了要外放曾毅,到时候暗中使坏。
毕竟曾毅如今刚得了陛下奖赏,这个时候一些大臣暗中使坏还是有些容易的。
可只要曾毅离了京城,到时候,曾毅的生死可就是任凭严家拿捏了,甚至,严家想给曾毅定下一个什么罪名,那曾毅就是什么罪名。
“无知啊。”
大堂后面,一道身影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轻轻说了这三个字,然后转身脚步轻移,消失不见。
从吏部出来,曾毅拿着官凭文书还有官印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京城这个是非地,现在并不是好呆的地方。
接下来的一两年内,才是严家最为疯狂的时候。
要知道最疯狂的时候才是该结束的时候。
所以,这段时间曾毅必须避开京城,若不然指不定他就真的成了炮灰了,这个时候严家行事还有些顾忌,可严家临倒台的那段时间,行事可是真的毫无顾忌了。
这个时候既然已经从严家博得了不少的清名,正该是顺势而退的时候,如此清名也有了,最终还会让徐阶认为需要对他进行补偿。
若不然,日后谁还会在徐阶麾下卖力?
“官职变动如此之快,也算是罕见了啊。”
曾毅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他当上庶吉士才几天,就被恩升为七品翰林,如今七品翰林还不到两天,可就又成了七品县官,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曾毅捧着东西,先是回了宅子,把官印和官凭文书都给藏好了,这两样可是绝对不能丢的,尤其是官印,要是丢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你先收拾东西吧,咱们明个一早就准备离京赴任。”
曾毅吩咐了曾宣一句,不等曾宣询问,就留下了满腹疑问的曾宣出门了。
做戏,肯定是要做足的,若不然会被人看出破绽来的。
曾毅把东西放家里以后,第一时间,就是直奔翰林院而去,按理说,他该第一时间去徐阶府上,才算是把戏做足了,日后让人提起了,会认为他不甘心,第一时间去恩师府上求助。
只不过,这个时候徐阶在内阁,他肯定是见不着的,所以,才第一时间来了翰林院。
进了翰林院,曾毅直接去找了张居正。
两人相视一笑,已经知道结果如何了。
“好在你也是七品的翰林,日后严家若是倒台,你的官职肯定能够直接往上跃的。”
张居正笑着安慰曾毅,这是实话,这个时候曾毅等于是被严家迫害了,一旦严家倒台,像是他这样有功于倒严,且又被严家迫害的,可就不单单的官复原职那么简单了,肯定是要往上走一走的。
而且还肯定是大步的往上跨一步,若不然,岂能体现出奖赏之意?
“翰林院这边怕是还要去见一见陈大人吧?”
曾毅开口,毕竟,他这虽然经吏部那边调动官职了,可最起码也要和陈以勤言语一声的,因为陈以勤好歹算帮过他。
至于翰林院内其他的同僚,虽然平日里也有关系,可这个时候就不方便去告别了,不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他们告别,这戏做的也就有些假了,日后容易被有心人揪出来毛病的。
所以曾毅虽然对衷贞吉有结交之意,且平日里衷贞吉也算是友好,只是今个肯定不能去和他告别了,不过却是可以让张居正改日代替他说一声,也算是有那么几分交情记下了。
可陈以勤这边,曾毅就必须去了,这位可是未来真正的大佬,而且还是未来皇帝的跟前人,若是在他面前丢了礼节,指不定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