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程县。
人命案已经发生四天了,到现在都还没破,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案子只会冷却下去,而且毕竟这是发生在城外的案子,而非城内,影响该是不大的。
可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各种谣言满天飞,以至于什么杀人狂等等的说法都被搬了出来,以助于如今乌程县内的百姓是人人心惊,一到晚上直接就屋门落锁了,街上早早的就瞧不见一个人。
“大人,在不抓人,这么下去可不成啊。”
莫高在曾毅身边站着,满脸焦急之色,知府大人因为这事已经特意差人前来询问过一次了,而且说是询问,可却和训斥差不多,语气十分的严厉。
若是在这么拖下去,尤其是百姓间传播的谣言若是止不住,那肯定是糟的。
“有人背后捣鬼,怎能止住?”
曾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见分毫焦急之色:“一个普通的人命案罢了,如今竟然谣言至此,岂会没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闻言,莫高楞了一下,过了一会脸上方才露出恍然羞愧之色,如今简单的事情,按理说他也该看出来的,可惜他却着急了,以至于竟然也陷了进去。
“可总要想个法子啊。”
莫高苦笑,脸上带着一丝的恨意,毕竟现在他是站在曾毅这边的,若是曾毅倒霉了,他日后的日子只会更加难熬。
甚至以王科那眦睚必报的性子,真要曾毅倒台了,到时候他这个县丞肯定比以前更惨,甚至真是屁股下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
“不急,不急。”
曾毅仍旧是不慌不忙的笑着,道:“这案发的地点是咱们乌程县不假,可别忘了,咱们乌程县可是府治县。”
“而且,本官才上任几个月?”
“出了这等事情,无非就是互相推卸罢了,好在本官脸皮还是足够厚的,还是能够厚着脸面往府里面推的。”
曾毅话到最后,已经有些冷笑的意味了,他可不是好欺负的主,若不然在京城的时候就不会和严家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一个知府罢了,是管着他不假,可却还任免不了他的官职,至多是给他找些麻烦,可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至多破罐子破摔罢了。
而且,就算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京城有谁会相信是他惹出来的事,不管真假,京城那边包括严家,肯定都会认定了是有人对他陷害罢了。
这名声,肯定是毁不了的,甚至还能留下个忍辱负重的名头。
如此前提下,他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保住性命不死,其余的怎样都成。
冲着有些目瞪口呆的莫高笑了笑,曾毅继续道:“谣言啊,咱们也会往外传不是?”
说完这话,曾毅嘴角神秘一笑:“这事,可就交给你了,若是人手不够,可以去找赵忠奇帮你,把脏水啊什么的,就往府里泼就成了。”
莫高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曾毅的这个法子,的确是够损的,不过这也叫做以牙还牙,是对方先这么做的。
不过,这法子若是换个知县,真未必能做的出来,关键还是要看胆量啊。
“是。”
莫高点头,他现在等于是和曾毅绑在了一条船上了,曾毅做什么事,他只能听命去配合,而且这法子只要小心一心,根本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谣言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就算是有所猜测,哪怕就认定了,可只要没证据,谁也没法。
而且,看知县如今的样子,很明显是根本就不怕被府里面发现,就算是发现了,嘴长在旁人身上,还不能乱说了?
“行了,这事你去办吧。”
曾毅打了个哈欠,眼里露出一丝的笑意:“府里今个也没来人问问了,本官还是亲自去府里面走一遭的好。”
“反正两个衙门挨的这么进,若是总不去府里拜见知府大人,指不定他老人家还会以为本县不尊重他呢。”
曾毅这话让莫高在一旁只是赔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腔,若是单听这话,他们这位县令大人这是准备去知府衙门拜见知府大人的。
可依着他对曾毅的了解,他们这位县令可不是溜须拍马之辈,而且早就在来的时候就在县衙里和知府大人给扛上了。
虽然乌程县离京城远,可京城的消息隔了这么几个月,还是传了过来,对于曾毅的身份,就是下面的一些普通百姓,有的也是听说了。
这位可是敢和严家硬抗的主,而且还能让严家这颗参天大树掉几根树枝,更何况是面对一个知府了。
所以,在莫高看来,这个时节曾毅去知府衙门,那根本就不是去拜访的,肯定是找茬的。
这心思在心里转动,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县令主动去知府衙门找茬,这不是疯了么?
可偏偏他们的这位知县大人还就能做出这种事情。
平日里只要不是升堂问案的时候,曾毅穿的都是一身便服,没必要整天穿着官袍的,官袍只有升堂问案等等一系列正式场合的时候才会穿的。
虽说知府是曾毅的上官,按理说是要穿官袍去见的。
可架不住乌程县的特殊性,是府治县,府、县在一个城内,而且两个衙门还是紧挨着的,曾毅自认为既然紧挨着,这也算是变相的邻居了,虽是上下官,可只要不是有太过正经的事,私下的拜访,还是穿便服就好。
“下官先行告退了。”
莫高在旁边冲着曾毅躬身行礼,接下来他也要去做刚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