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翠翠手里拿着一封书信匆匆忙忙地跑上聚鑫坊的五楼,待坐到椅子上时,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手中的书信。
过了许久,花翠翠才把书信看完,只见她轻呼了一口气。放眼望去,纸张上洋洋洒洒几百字有余,大体的意思其实是“阿翠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和肇培叔他们已经去到了从平县了,一路的风景很美,从平县里有许多美味的小吃,一想到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为父十分挂念,所以在吃着小吃的时候心里想着要是能与你一起品尝便是最好的了,我和肇培叔他们一切安好,你要照顾好自己。落款:花志义。”
一大早起来,聚鑫坊的李管事就拿来这封花志义寄过来的书信,距离启程的那日已过了快一个月。坐在椅子上的花翠翠掰着手指数了数,这到了从平县,离东行山就只余一半的路程,脚程快的话一个月便可到了。
这就意味着再过三个月,花志义他们就回来啦!
看完信之后心情变得非常好的花翠翠仔细的把书信折好放回信封里再装进自己平时放心爱之物的如意八宝盒里面,这才下了楼。
赌坊内一如往常的挤满了人,各个赌摊上都热闹非凡,喧闹吵杂之声不绝于耳。
花翠翠看了一会便也放下心来,聚鑫坊一直由李管事看着,倒也从无什么大事发生。
李管事原名李边徽,生在长安城,祖上三代都住在长安城内,可谓是对长安城诸事诸人都了若指掌。本来呢,花志义想替聚鑫坊找个管事之人的时候就看准了同在西街上的千金坊里只是负责帐房的李边徽,可是好说歹说了半个月有余这李边徽就是不肯过来聚鑫坊帮忙。
他说他在千金坊里已呆了十个年头,坊主对他也还不错,就不想换主了。
花志义见他心意已决便也不再纠缠,可是在过了半年以后,这千金坊的坊主突发急病过世了,千金坊便一如众山倒,没了生计的李边徽家里还有二十口人需要养活,无奈之下这才厚着脸皮来到聚鑫坊求见花志义。
花志义欣然答应了,还是把这管事的活交给了李边徽,说让他好好干,每个月五十两月钱。感激涕零的李边徽从此便在这聚鑫坊做上了管事。
“李叔,我从帐房中拿了二两银子,准备出去逛逛,劳烦你看着点赌坊啦。”从帐房中走出的花翠翠拿着一个荷包对着李边徽晃了一晃,李边徽正在柜台前查着帐本,听见花翠翠说的话抬起头来笑着对花翠翠说:“好的,小姐,你就放心吧。”
……
一路逛着逛到了书芳齋的花翠翠此时正拿起一个砚台在看着。
“姑娘,真识货,这个徐从砚可是前些时候我特意让人在燕东县寻的,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么一个,若是你想要的话,我便宜点卖给你。”书芳齋的陈掌柜看见拿着砚台一直看着的花翠翠便走了过来说道。
“若是送给肇培叔,肇培叔一定喜欢得很。”花翠翠一边想着一边问掌柜:“掌柜的,这个砚台怎么卖?”
“姑娘,我就不叫你的价了,算你便宜点,十两银子。”陈掌柜笑容可掬的说着。
花翠翠捏了捏荷包里的二两银子,沉思了一会:“掌柜的,五两银子卖不卖?”
听见五两银子的陈掌柜哭笑不得地说道:“哪能这么便宜啊,姑娘,你这是不懂行情瞎叫价啊。”
“掌柜的,这徐从砚我是真的喜欢,可是十两银子确实是太多了,你再便宜点吧。”花翠翠央求道。
陈掌柜想了想,一咬牙,随即说道:“姑娘,八两银子,最少也是这个价钱了,我做生意的总不能亏本卖给你,你要是合适就拿走吧。”
“得勒,掌柜的,就八两银子,你稍后啊,我现在身上的银子不够,容我回家去取,你记得留着给我啊。”
与陈掌柜说好价钱的花翠翠准备回去聚鑫坊取银子,刚走到西街,便听见路人在议论纷纷着些什么,花翠翠隐约听见“聚鑫坊……赖老二……”
心想不会是聚鑫坊出了事吧,花翠翠加快脚步,着急着回去聚鑫坊看一看。
刚走到聚鑫坊的门前,便看见赖老二正坐在门前大哭大闹着。赌坊里面的人正围着看那赖老二,钱也不赌了。
“我的婆娘啊……我的婆娘啊”
花翠翠赶紧走向柜台前问一边正愁眉苦脸的李边徽。“李叔,这是怎么了?”
“小姐啊,这赖老二在你走后不久就来到我们这儿,二话不说坐在门口开始哭了起来……我一见他这架势就赶紧上前问他到底什么事,我说让他到后院慢慢跟我说,总不能影响我们做生意啊,谁知他还不肯,死活不肯起身。”
“那你问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了吗”花翠翠着急道。
“我问他了啊,他啥都没说清楚,只是一直嚷嚷着说我们聚鑫坊把他婆娘抢走了?”
“赖老二的婆娘?他前天不是押给我们了吗?”
说起这件事,花翠翠还是有些记忆的,这赖老二也是认识的。
赖老二的原名是什么估计他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家中排行第二,家住在长安城内的北边,阿爹阿娘前些年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家中只有他和他的婆娘两人罢了,至于排在他上面的赖老大倒是从没有人见过,问起他的时候只说小的时候饥荒年饿死了。
赖老二这人在长安城内也是出了名的市井流氓,终日只会到赌坊里赌钱,把老人留下来的家产都输了个清光,真真是浑身都数不出来一点好,可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