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前日赖老二在聚鑫坊赌输了钱,把胡二花带过来押在聚鑫坊的时候,花翠翠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胡二花才感叹道:“这男人啊,说什么疼爱婆娘都是假的,输了钱不照样还是会卖婆娘。”
“那明明是他把婆娘押给了我们,怎么现在又会说是我们抢走了他婆娘?李叔,你把那契条给他看了吗?”花翠翠奇怪道。
“契条我已经给他看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呢。不过他说前天不是他。”李边徽抹着额头的汗无奈道。
“这可真是稀奇了,他自己卖的婆娘怎么能说是我们抢了的。”
花翠翠话刚说完,只见那坐在地上的赖老二突然一起身冲了过来想拉住花翠翠还一边大声喊到:“你就是花翠翠吧,你还我婆娘!”
不待赖老二袭来,花翠翠像早已察觉般轻旋足尖灵敏地避开了,随即一双纤纤玉手向还没反应过来的赖老二抓去,如捏小鸡似得捏住赖老二的手腕,yù_tuǐ再轻轻一扫,赖老二便跪倒在地了。
制服住赖老二的花翠翠双手拍了拍萝裙上的灰尘,微微弯下腰来对着还愣在地上的赖老二沉声说道:“赖老二,你若是真想解决问题就先冷静下来,你这样在我聚鑫坊门口大吵大闹就别怪我出手伤人了,若是你想明白了就随我来后院,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说完之后的花翠翠走到李边徽身旁低声了几句后便也不管赖老二作何反应,径直地往后院走去,赖老二听完花翠翠所说的话之后,想了想,一把抹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便也起了身跟着花翠翠走去。
“坐吧。”花翠翠示意赖老二坐在石凳上,便转过头对着在一旁候着的小厮继续说道:“宝福,去泡一壶好茶过来,顺便问李管事把契条拿过来。”
“好勒,小姐,我这就去。”宝福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赖老二,你现在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吧。”花翠翠也坐了下来,看着赖老二说道。
赖老二一直低着头捏着袖角,这才缓缓抬起头开始说了起来。
一个月前,赖老二如往常一样在聚鑫坊输光了身上的钱后便垂头丧气地回家,可这一回到家着实吓了他一跳,胡二花正拿着一条长长的白布往那横柱抛去,眼看就要吊上去了,赖老二来不及想些什么便赶紧冲上前去把胡二花抱了下来,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胡二花这才回过神来喊道:“二花啊!你糊涂啊!”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胡二花哽咽道:“你让我死了吧,若是你再这样赌下去,最后连这条白布都会输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念想!”
听见胡二花说的话,赖老二只觉心口一阵阵的疼,看着自己怀里的胡二花,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耳刮子,好不容易安抚好胡二花睡着后,赖老二静静地坐在家中仅剩的一把木椅上,一整夜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赖老二就走去平日里常在一起厮混的兄弟杨五好说歹说的借到了一两银子。
揣着一两银子的赖老二这次没有往那赌坊去,倒是往城北的家里走了回去,待回到了家,轻声地把胡二花叫醒之后,便把这一两银子塞给了胡二花。
本还睡得朦胧的胡二花拿着这两银子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捂着心口慌张地对赖老二说:“相公,你哪来的这么多银两,你莫不是去偷了谁家的?糊涂啊,这事咱们做不得啊!”
赖老二见胡二花以为自己去偷的这一两银子赶紧说道:“这两银子我是去向杨五家借的,绝对不是偷的,你莫要怕。二花,我想得清楚了,我以后不会再赌了,我打算到容江城去找点生计,那里的码头会招一些搬运货物的苦工,而且这容江城也离咱们长安城近,我一个月就可以回来看你一次,这两银子你拿好,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拿着用,咱们会过上好日子的,二花,你莫要再寻短见了。”
看见终于洗心革面的赖老二,胡二花流泪满面:“相公,二花会在家里好好的等你回来,你放心去吧。”
两人抱作一起,哭得跟泪人一样,许久才松了开来,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衣物后,赖老二便一走三回头地出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