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是妄想,他记得刚才杨军未赶到之时天不怕可是吓得都躲到自己身后去了!他若有这本事,恐怕无一人不想巴结奉承,无一人不想杀之以绝后患。
“真是不好意思了……”正想着,忽然感觉衣袖又被人拽动,回神一看,正是天不怕。
“真不好意思,虽然我和杨简很熟,但却不知今日已出城去了,看来这段时间我们还是要在熙州等一等的……”看着努力装出一副遗憾、一副真诚表情的天不怕,花恨柳再回给他一副白眼:
“怕人家就直说,明明三分庆幸七分欢畅,却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
众人所在的此地离熙州已经不远了,骑马快奔也只需半日光景。
在路上,那名回去以后就能提亲的兵卒对天不怕、花恨柳尤其热情,花恨柳也在与他的交谈中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佘庆,并非杨氏一族之人。
“佘大哥,刚才你说的杨二爷是……”花恨柳这才知道原来现任熙州城城主杨武竟然还有弟弟,只是不清楚现在混出的是什么名头——花恨柳自己可从没天不怕那里听到过这事。
“咱们杨二爷,说起来不止是您没听说过,我们这些生在熙州的人听说过的也不多,更别提见过他本人的了。”佘庆苦笑一声继续道:“听说是小的时候家族遭仇家报复,杨二爷与大爷自此就失散了,一直没有再找到过。”
“以杨城主绝世剑圣亲传弟子的身份和一身了得本事都没找到?”花恨柳问。
“咱杨大爷自小受剑圣他老人家庇护,不但免于仇杀,还学得一身了得功夫完成复仇大计,也因此对老人家尤其尊重,将老人家当做亲生父亲供养、照顾。不是有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游’么,大爷从未离开剑圣他老人家的。”
“呃……说从未可能不太准确……”佘庆说完,想了想似觉不妥,补充道:“中间还是有过两三次去查找的,由于两人走散前约定一个一直往西跑,一个一直往东跑,所以大爷还是沿着怀州往延州、丰州找过。往相州、吉州、信州方向找过,更远的还专程跑到昆州去找过一次。”
丰州、信州皆是靠海的地区,如此看来这位熙州城主对亲情倒是看得极重啊!
花恨柳暗想。
“那这次得到的杨二爷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
“送消息的那人,正是先生高足庄伯阳庄老先生……”话是花恨柳问的,佘庆却不忘向着天不怕低眉谄笑道。
“庄伯阳?”庄伯阳明明是从延州方向来,往延州方向去的啊,怎么又跑到熙州去了?
见花恨柳满脸狐疑,这佘庆又解释道:“不是庄老先生亲自来的熙州,而是正遇上去北狄贩马的牛望秋牛大人了……牛大人将消息加急传回的熙州。”
“牛望秋是杨武手下的得力干将,能说会道,善察言观色,善险中求富。”见花恨柳看向自己,天不怕随口解释说。
“哼!不过是一卖弄嘴皮、投机取巧的小人罢了,净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事!”一旁的杨军也在听,闻听此言不满地将头撇向一边。
“得,在您眼里就拼刀子、裸膀子打打杀杀的有本事!”花恨柳腹诽道。
“听说是从昆州出现的,一个人急急忙忙地赶路,杨大爷怕出什么事情,这才命带三千将卒火去接应……”
花恨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兵围城下,这位城主不是想着怎样退兵自保,反而是花心思派人去北狄贩马,反而是大张旗鼓地派三千人越数州去接人?
花恨柳心中不免对这杨武高看一眼:这人根本就不怕打仗,也根本就没想着打仗——起码没想着现在打。他派人贩马,一方面是表现出自己强大的自信——生意还有得做,怎么会城破人亡?一方面是想得深远——贩马干嘛?玩赛马么?当然是用来扩充军备的啊!
杨武尚且如此,那么杨简……究竟又将是怎样惊才绝艳之人啊!
可惜当前仍无法见上一面。
花恨柳想着,心中颇有遗憾与更多的期待。
正在此时,旁边佘庆高兴道:“前方不到半里,就是熙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