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尖荡过一丝落寞。
瞬间,她双腿再也不酸不胀,奇怪地轻快如飞,一路小跑。接近骋伟,她脚步放慢,轻巧绕到他的身后,踮起脚,伸出玉指,蒙住他的眼睛,默不吭声。
每次董瑞雪来张家,骋伟都主动避让,把空间留给父亲。
他不是工作就是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静静思考,解决工作上沉积问题。
今天家里一次来两个女人,他心中不爽,吃完饭,应酬她们几句,准备出门找朋友消遣,中途发现手机未带,回家取回手机,莫名其妙,失去出门兴致,又不想留在家里,面对那两人,便来到屋后小山。
站在小山最高处,他遥望宁海市的大致方向,想象心桐此时正在干啥?吃饭?上班?看电视?还是像他一样,正在想着自己?回忆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特别在离山两人一起逃命,她为他挡刀,他在她床边守护,还有,他们在云理家的生活,一幕幕,犹存昨天。
这些让他心潮澎湃的过去,她从未想过吧?因为她现在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嫁作别人的新娘。
他眼睛发花,不能再想,心太痛。
面对宁海,真想大吼一声,驱散心中压抑很久的郁闷晦气。
忽然,眼前一片粉红,一双肉红色柔软冰凉的玉指盖住他的眼睛,还传来微微地喘息声。
“谁?”他大吃一惊,喊道。
背后传来嘻嘻的笑声,他从特殊的女尖音中辨别出是吴雅。
“吴雅。”他猜。
“是。”吴雅缩回双手,她暗暗窃喜,未想到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猜出是她。
自以为她娇好的容颜和完美的表现在他心中留下不凡的印象,不曾想是自己独特的生理特征,留给了别人极易识别的机会。
他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为什么?我对这小山感觉特殊,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上来才发现上面还有一个人。”她面如桃花,“这么巧,一个人想什么?”
“没想什么?随便散散心。”他说,“需要我带你走一下吗?”因为她说她是心桐朋友,他怕怠慢人家,主动提议。
“这个我得考虑考虑。”她妩媚一笑。不管他是否真心,起码一点已经明确,他不讨厌她,“我刚上来,腿有点酸痛。先休息休息。”她见好就收,把机会留给下次,为自己寻找再见面的借口。
“平时很少锻炼?”骋伟看她俏脸红润,气喘未定,猜测道。
“也不是。去的都是健身房,很少户外运动。”她说,然后问他,“你经常进行户外运动?”
“我什么都来。”他面无表情地淡笑。希望跟她聊心桐,但不知如何开口,犹豫不定。
“心桐说你擒拿,散打,击剑什么都会。是真吗?”她却主动说了。
这些是从董瑞雪那里听来的,她故意牵扯到心桐身上,无非买他一个好感,又试探他的情感。
“她这样说?她经常提到我吗?”他心情突变,眉开眼笑。
那笑容从灵魂深处爆出,击碎吴雅心底最敏感的神经,寸寸断裂。
“不是经常。她在我面前只提到过你一次。”她随口说道。
她努力回忆心桐是否在她面前提过骋伟?她们同事时,因为琐碎小事,两人关系很一般,从未像朋友那样聊过天。
在她和高明阳订婚仪式上,平时都是以乖乖女形象出现的卫心桐,突然挽着英俊潇洒的张骋伟首次亮相,让同事们大吃一惊。
以前,大家从未听她提起他,看过他,现场炸开了锅。后来,心桐莫名其妙地失踪,她和高明阳分手,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面。
“这样。”他凄然一笑,以后她恐怕一次都不会提到他了。
“听说心桐婚礼定在元月二号,还有二十天。”她突然泼他一壶冰水。
他震惊,猛然转身盯着她,一声不吭。
心脏收缩得越来越紧,拧成一团,绞成一块,又闷又痛,感觉快要窒息。突然,他发疯似朝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