骋伟和周分秋,静静打量眼前两个女孩和一个少年,惊奇他们闹起来,比起其它孩子有过之而不及。嘿嘿……他们把心桐和汪琪虹都归纳于孩子一列了。
城市火柴盒式建筑逐渐明朗。
“那是我家。”宁宁指着靠近宁海中心地带密密麻麻地建筑群喊。
“已经不是我们家了。”冯有梅靠在椅子里悠悠地开口。受到刺激,少年眼睛暗淡,不再说话。
直升机在一个民用停机坪降落,骋伟和周分秋走到机头,跟直升机飞行员寒喧几句,飞行员点头如捣蒜。
一行人下飞机,早有一辆加长汽车等候他们。
“先到哪?”周分秋问。
“你们定吧!”心桐懒懒地说。
“先去牛山岭镇。”骋伟不容商量地吩咐。
司机一声“好咧”,车子马达声响起。
心桐诧异地看着骋伟:“不是先去外婆家吗?”
“先去你家。”骋伟坚持。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要去心桐妈的坟前,告诉她,他要娶她的女儿,求她接受他这个女婿。
车子停在心桐家院子门外,骋伟,心桐,冯有梅母子下车,然后载着汪琪虹和周分秋驶向汪琪虹家。
大家站在院子门口,等待她掏钥匙开门。突然众人一愣,门从里面打开了。
心桐迷惑,一种错觉由油然而生,妈妈在家。
片刻的兴奋,片刻的失神,屋里走出来一个胖墩墩大婶,笑眯眯地看着心桐:“孩子,回来了。正好饭烧好了。”
心桐怔住,以为时间倒流,回到妈妈生前的时光。
“我妈也在?”心桐迷糊地询问。
“孩子,是我,屈婶子呀。”屈婶子牵起心桐冰冷的小手。
“屈婶!”随即恍然,那一次回家未带钥匙,有家不能回。后来,她把家里另一把钥匙放在屈婶家,以备应激之需。
“还有我呢,心桐。”一个大眼睛的婶子出现在心桐身旁。
“夏婶!”心桐忍不住上前扑到夏婶,泪水啪啪直下。
她做梦没有想到好心的屈婶和夏婶会知道他们回来,像妈妈一样守在她家,烧好饭,等她归来。
今天她带骋伟第一次回家,相当于女婿上门。
考虑几个月没有回家,家里全是灰尘。尘封的家具,一动肯定尘土飞扬。在帝都,她从冯有梅那里讨来一件旧衣服,带到宁海,准备打扫卫生时穿。她以前的衣物全在亿伟医院。
心桐哭完,两位婶子目光集中注视骋伟,猜想他应该就是心桐结婚的对象。
“你们好!”骋伟礼貌招呼。
“他叫张骋伟。”心桐介绍,省略其它。
“是她的未婚夫。”骋伟不满,补充。
“好!好!”两位婶子异口同声,眼睛闪烁。年轻人外表俊逸不凡,眼睛亮如天上最明亮的星星,澄澈和善,一定是一个好男孩,心桐好福气!
“屈姐好,夏姐好!”冯有梅以前与心桐妈走得近,经常来心桐家,自然熟悉跟心桐妈要好两位的乡邻。
“你也回来了?”两位婶子同声问。
冯有梅尴尬点头,她的离婚,想必大家知晓。
两位婶子却双双高兴。
“你在帝都,我们放心。好好照顾心桐这孩子,她是一个好孩子。”屈婶说。
“一定。”冯有梅点头。
突然夏婶子朝屋子里大喊:“快!放鞭炮的人呢?快出来放鞭炮!”
闻声从内屋窜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手臂上缠绕着红色鞭炮。心桐认识他,是邻居家小子。
小子跑出院门,利落地把鞭炮挂上树稍,然后吆喝一声:“接新姑爷了!”点燃,炸响。
“来,进屋,都进屋。”
鞭炮欢快声中,屈婶子像家主一样请骋伟进屋,入坐。
夏婶也在一旁前前后后地张罗。
走到客厅门口,心桐愣住。刚才屋外明,屋内暗,没有注意。未料到客厅里全是人,左邻右舍几乎全部到场。
这怎么回事?心桐摸摸头,傻傻地站在门口,莫名其妙。
“进屋呀!”屈婶轻轻推她一把,“今天是你大喜日子。”
什么?心桐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