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吃过止疼药后稍稍平静了一点,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您这奇怪的病恕我无能为力。”我面露难色将那个男人扶到了沙发上。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男人哆哆嗦嗦的端起水杯喝了点水,然后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准备离开。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你。”我望着男人的背影试探性地喊道。
男人停了下来回头朝我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哎,算了吧,我已经彻底死心了。”
“反正都看过这么多医生了,为什么不继续试一试?”我问到。
男人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我看了看名片,这男人叫冯天,是一个有钱的生意人。
望着冯天古怪姿势的背影,我的心中感慨万千,他依然希望自己活着,依然憧憬着和未婚妻结婚。
侯文峰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样子没多大变化,只是人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胡子拉碴,看上去特别沧桑,像是经过一场战斗。
我把发生在“大肚男”冯天身上的事情讲给了侯文峰听,侯文峰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说:“照你现在说的情况来看,那男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住在什么医院?我去看看。”
我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名片递了过去说:“我估计他不住在医院。”
“冯天,某汽车品牌亚太地区策划总监。”侯文峰轻轻念着上面的头衔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看样子他是个成功人士。”
侯文峰的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见他摸出手机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之后,又拨了公司的号码,几经周折我们打听到了冯天的家在哪。
下午三点半钟,侯文峰开着车子和我一起朝冯天的家里驶去。
这是一个高档的富人社区,听说好些国内知名的明星也住在这里,保安们经常能看到那些电视上的人物开着豪华的车子在自己的眼皮地下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也就没那种新鲜感了,一切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门卫确实很严,我跟侯文峰又是烟又是口水的费了半天的劲还不及冯天的一张名片管用。
保安见我们拿出了冯天的名片,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我们,最后放我们通行了,然而当我们来到冯家的时候,他那栋独立的别墅的外面早已经停满了闪着幽蓝光的警车和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隐隐觉得大事不秒。
“看来我们来晚了。”侯文峰皱了皱眉。
这别墅小区内的人很少,几乎在绿化带的小径和游乐设施上看不到人,在这样的小区内大家根本不知道隔壁住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主人是男是女或许也不知道。
整个小区安静的可怕,只有警察忙前忙后的拉警戒线,白大褂则拿着仪器忙进忙出,不一会只见两个男护士抬着担架出来了,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在白布的中间隆起地有些异样,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冯天。
男护士皱着眉头念叨着:“这种情况应该直接打殡仪馆的电话。”
“哟,小苏是你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陪同男护士一起出来的柯晓警官看到我。
“情况如何?”我问着柯晓。
“他未婚妻打电话报的警,可惜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柯晓淡淡地说道。
“接下去你们会怎么处理?”侯文峰问道,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担架。
“他的肚子这么大,死因很可疑,我们决定解剖看看。”柯晓接过白大褂递来的本子签着名说道。
“你们钟头在哪里,我要见他。”侯文峰朝屋内探望道。
“怎么?你认识他们队长?”我好奇的问道。
“初中同学。”侯文峰应道。
我对那个钟队长算是有一面之缘吧,看着他从屋内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是那个在医院审问黑社会胖子的警察。
“老侯,你怎么来了?”钟警官诧异地望着侯文峰。
“老钟,我能不能看你们剖尸的过程。”侯文峰拍了拍钟警官的肩膀。
钟良涛,三十二岁,当了十余年的刑警。
“老同学你的脾气是一点也没改,还是这样好奇,不过你们只准看,不许拍照也不许多嘴。”钟警官笑了笑道:“晚上一起喝酒,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侯文峰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
屋内隐隐传出了冯天未婚妻的轻轻抽泣声,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就快要结婚了居然发生这档子事。
警队法医的解剖室。
生平第一次进解剖室,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冷,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充满了整间房间。
我和侯文峰穿上了消毒服,跟在两个法医的身后靠近了解剖台。
泛着寒光的不锈钢解剖台上,冯天赤裸的躺在上面,只见他双目圆瞪,嘴巴微微张开,脸部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的肚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吓人,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只见一个法医将冯天的双眼合上,然后才开始摆弄器械准备解剖。
这时钟队长进来了,手上拿了一份资料说道:“查过出入境的资料,这个冯天确实在上半年三月份出过一趟国,参加在马来西亚举行的汽车展销亚太峰会。”
侯文峰点了点头道:“我猜得果然没错。”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查冯天的出入境资料,这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