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大婶,你怎么来了,我还正想去找你呢。”谢琉璃睡了一觉,沐浴更衣,正准备出门找甘大婶兑现对甘大叔的承诺呢。
甘大婶神色慌张,搓着红肿的手对着谢琉璃说道:“什么事情都一会儿再说吧,小凤被少奶奶抓走了,说是要把她浸猪笼呢。”
谢邪本来在里屋割开手指画符,这样可以让符纸价钱更高,闻言跳起来:“什么浸猪笼,发生了什么。”
甘大婶为难道:“我只是趁老夫人午睡才有时间跑出来回家看看,正巧就遇见徐小凤被少奶奶抓走了。前些日子,大少爷晚上回来就说胡话发高烧,有人见过他白天和徐小凤滚在一起。少奶奶一口咬定小凤是妖孽,害了大少爷,所以叫了村里老少一起要在祠堂里弄死她。”
“等等。”谢琉璃猛地反应过来,“你说事发那是哪一天?”
“腊月二十五。”甘大婶艰难的回忆着。
“我知道那个和朱老大在一起的人是谁了,小凤是被冤枉的。”谢琉璃脑中有跟线一亮,那个妖孽明明是幻化成小凤的赤练啊。
甘大婶低下头:“我是看着小凤长大的,我们很多人都知道小凤不是妖怪。但是少奶奶说她妖媚乡里,惹得别人家宅不宁,正要说服村长给她浸到池塘里。”
谢邪急的不行:“琉璃妹妹,你想想办法啊,小凤那么好的姑娘,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呀。”
“我去找村长。”谢琉璃提起裙摆就要出门。
“谢小神师在家吗?”一个穿着灰色仆人装的家丁斜戴着帽子出现在大门口,“哟,小神师,您正要出门那就更方便了。”
谢琉璃瞄了那人一眼,识的这人是朱家的家丁,就停住了脚步。
“小神师,我家大少爷得了疾病快不行了。我家少奶奶打发我来赶紧请您过去呢。”家丁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
“但我现在急着去祠堂,没工夫搭理朱老大。”谢琉璃秀眉一竖,说话极有气势。
这家丁是个机灵的,瞬间就明白了谢琉璃的意思,他点头哈腰的凑过去说道:“要不您看这样,我带着您去一趟祠堂,然后咱们赶紧回宅子里看大少爷的病如何?”
谢琉璃才不管朱老大死活,只想快点见到徐小凤。
祠堂里,肿了一只眼睛的徐小凤艰难的睁开眼,缓缓的看着祠堂中的众人。她一被人丢进来,就浑身被扔满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村里的女人们带头,掐她挠她打她。弄的她浑身褴褛,衣不蔽体,全身是青紫的伤痕。
那些往日里和她山盟海誓的男人们远远的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他们垂涎的眼珠子依旧停留在她年轻美丽的身体上,却没人肯来帮她。
吱哟罗村长家的独生女儿胖妮,大名罗彩凤,看不过眼丢了件旧衣服在她身上。
朱家的大少奶奶,也就是姜瑞,重敷粉黛,戴满了首饰钗镯,正被一群妇人簇拥着,用怜悯又厌恶的表情看着徐小凤。
她薄唇轻起:“徐小凤,这些年来你在村里勾引男人无数,家家户户都被你闹的不安生。村中古早有教历,未出门的女子做出此等下贱之事是要被陈塘的,猪笼我已经带来了,你该为自己洗清罪孽了。”
“我不,我不!”谁也没想到伤痕累累的徐小凤还能再站起来挣扎,她拼命想往外跑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必须得逃,我不能死,我要是死了,徐二炮也活不成了。
姜瑞眼神示意左右家丁,几人便一哄而上,将徐小凤按在地上绑起来,塞进了猪笼里。
姜瑞用丝绸手绢擦着眼角,做出柔弱状对着罗村长哭诉:“村长,你可要给我做主。我们家相公,你也看见了,他如今出气多进气少,都是被这个妖孽害的。只有让她沉塘,我家相公的病才能有救。”
村长有点同情的看了徐小凤一眼,眼神复杂。其实就这么抓了徐小凤浸猪笼,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架不住姜瑞发动了全村的男女老少来一起,来找他这个村长要说法。他也很为难啊。
张大嫂煽风点火道:“我证明少奶奶没有撒谎,那天我确确实实看见朱老大和徐小凤在谷仓里颠鸾倒凤,之后朱老大就说胡话一病不起,肯定是这小狐媚子迷了他。”
“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干的。”徐小凤的辩解声很快消散在大家七嘴八舌的举报中。
这时就有别的村妇嚷嚷:“我家男人这两天也不太舒服,我看也是因为这个妖怪,我们赶紧杀了她,才能救我们这个村子。”
家里有鱼塘的蔡大婶本就和谢琉璃有仇,当然也特别讨厌徐小凤,趁机添油加醋道:“我看那个谢神师整天就神神鬼鬼,徐小凤整天跟她混在一起,没准早就变成妖怪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村长渐渐也没了注意,只好挥挥手,自己生闷气一样坐在角落里。姜瑞见状,赶紧示意手下的人动手,四个家丁就抓着装徐小凤的猪笼,往池塘边走去。
正常浸猪笼的顺序呢,是一点点往下沉。姜瑞巴不得徐小凤赶紧死,就提前吩咐过手下,他们直接就把猪笼丢进了水里。
徐小凤浑身无力,求生欲还是让她拼命的挣扎。
池塘里的水漫过了她全身,隐约间她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托了起来,她一只眼睛看不清楚,隐约看到那是一只狐狸的轮廓,浑身的毛发被水浸湿。
猛地吸了一口空气,她迷糊的听着岸上传来躁动。
“罗达!”谢琉璃气势汹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