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对?”
火光柔和,面色冷峻的李琋,看到沈秋檀明明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却仍旧坚持:“这几个婆子我都见过,对的上,那几个杂役和门房呢?”
婆子自然更接近后院,所以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都在几个婆子身上,反而杂役和门房都被放在次要了。
李琋一凛:“带上来!”
“三个杂役,两个门房,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共九人。”绿豆亲自提了人来,这些人一直是他在审,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沈秋檀打个哈欠,努力的集中精神去看这九人,其他人则看着沈秋檀。
这小丫头听说被饿了一个多月,还这么圆咕隆咚的,要是没饿着,该多胖啊?
绿豆捏捏自己瘦的没有二两肉的手臂,莫非胖子都比较聪明,怎么自己会被一个小胖子牵着思路走?
“小祖宗,我们再也不敢了!”
“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做杂活的!”
“救命啊,我什么也不知道……”
“饶命啊……”
这些人可没有赵家兄弟的死命挣扎,求饶求命十分真诚。
“你是杂役?”沈秋檀停在一个矮个子中年男人身前。
“是,姑娘饶命啊!小人都是被逼的啊,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声音有些沙哑。
“杂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区区一个小院子,如何用的了三个杂役?”李琋走到沈秋檀身侧:“抬起头来。”
那中年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平凡无奇的憨厚脸,与他的身份很是相合。
“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沈秋檀又问,同时凑近这人,将全身感官都放在嗅觉上。
“小人就是个杂役,做些粗重的杂活,没有允许不能进院子里面,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就放了小的吧!”
“你们两个也是杂役,可见过他?你们三人又是如何分工的?”沈秋檀不理他,却去问另外两个杂役。
那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有些迟疑。
而那个矮小杂役头垂的更低了,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手,李琋的眼睛微微一眯。
“小心!”
李琋拉着沈秋檀后退,身后传来几名护卫的痛叫声。
“哈哈哈哈!竟然被你躲过了!可惜啊,这么好的绿矾油你们享受不到了。”那中年仆役被人团团按住,嘶哑的狞笑毫无惧意。
今时的绿矾油就是现代社会称之为硫酸的东西,杀伤力不需赘述,方才若无李琋相护,沈秋檀的一张脸怕是就要毁了。
“是你,你就是药婆……原来是易容成了男人,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不过我本来就是男人。”药婆被缚住双手,仍旧没有什么惧怕,只问沈秋檀:“小小年纪,好狠毒的眼力,老朽自认就是熟人都认不出我来,你又如何是识破?”
沈秋檀脸色煞白,阵阵神疲力倦,只强撑道:“你整日调香弄药,身上自然会沾染不少气味,想必你也想到此种关节,才特意用了法子去掉身上的味道,可你未免矫枉过正了,一个做粗活的杂役,身上怎么会干爽的清香?”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绿豆等人也看着沈秋檀说不出来,真是个厉害的小丫头。
沈秋檀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抽空了一般,重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她拉了李琋的袖子:“我……睡了,这里……这里……”
说完眼睛一番,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过去。
…………
等沈秋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申时一刻。
温软的日光洒在松绿色的软烟罗帐子上,竟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这一次变身简直是变成了弱鸡!
武力值为负的那种。
“姑娘,您醒啦?”一个小婢掀了纱帐,又一个小婢打来了水。
沈秋檀任由她们给穿衣洗漱,只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了两声。
她脸上一红,却装作无事一般的清咳两声,两个小婢忍笑道:“膳食已经准备好了,请姑娘移步明辉堂用饭。”
“嗯?莫非那里还有别人?”若是自己用饭,端过来就是了嘛。
“正是,大人刚从衙门回来,也不曾用饭,听闻姑娘醒了,便叫姑娘一起。”
“如此,那小世子殿下如何了?”
“小世子一切安好。”
沈秋檀点点头,跟着两个丫头出了门,门口林全带着五六个护卫守在门口,等沈秋檀出来,便跟在了沈秋檀身后,看着很有气势。
走着走着,沈秋檀的眼睛就弯成了月牙,嘿,自己也是个有排场的人了嘛,不错不错!
到了明辉堂,秦风秦朗如同两尊门神一般,叫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沈秋檀大摇大摆的就要走进去,结果走到门槛前停住了。
寻常门槛最多不过五寸高,取五行中土之意,可这门槛看着都过了十寸,沈秋檀看看自己的小短腿……
这,恐怕只能用爬的了。
果然,每一次变身,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五脏庙热闹的唱着空城计,沈秋檀狠狠心,为了吃的,冲鸭!
她握紧小拳头迈开了小短腿,开始了翻山越岭!
结果吭哧瘪肚费了好半天的力气,还是没能翻过去……她回头,向两个小丫头求救,给我搬张椅子来也行啊!
头顶传来一声憋笑声,接着她就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
李琋眼底泛着乌青,唇色也有些暗淡,嘴角却勾了起来:“这是座老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