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六人无论情愿不情愿已经跟着山奈走了,莫非余下这两个还有什么特殊之处?
曹公公清清嗓子:“王妃,这是宫里派来的有些特殊……咳咳,提前帮王爷通晓人事的宫女。”
一个“帮”字说得大有深意,老太监忍不住要看看沈秋檀的脸色。
沈秋檀没急着说话心里却盘算开了,这事儿不是可以看图么?李琋那样子,怎么会需要人“帮”?她板正了脸色,瞧上去倒是淡定的很:“王爷可有收用?”
“这……”曹公公支支吾吾。
犹豫是几个意思?沈秋檀盯着曹公公,情绪隐隐外露,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李琋?
曹公公见沈秋檀终于急了,这才道:“当然没有,王爷根本不知道她们的存在。”
好像是寒冬腊月里,喝上了热乎乎的羊肉汤,沈秋檀只觉浑身舒泰暖洋,这还差不多!
这个曹公公,原来还喜欢逗人玩的?
被曹公公说破,两女脸上闪过尴尬哀求之色:“求王妃娘娘救救我们!”
“这从何说起?谁要取你们的性命?”
沈秋檀并非什么都不懂,寻常有些资财的人家儿子到了年纪,还会有通房呢,何况是李琋这种。王府来了两个特意调教通晓人事的宫女,等着主母发落并不算意外。
“王妃娘娘救命,奴婢没有完成任务,如此回到宫中,性命忧矣。”这两人看年纪约莫在二十岁左右,正值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虽然单论长相不如之前的六人出众,但身段饱满圆润,更有一番别样的吸引力。
沈秋檀瞥了一眼偷偷瞧好戏的曹公公:“曹公公以为如何?”
按理就算她们清清白白的回去,也不至于就丢了性命,至于二人的态度显然是想留下,留下的意图又再明显不过。
沈秋檀等着曹公公的回答。
曹公公一张老脸皱成一团,好像是极其为难,两个宫女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叹气一口气,好像要开始求情。
两宫女窃喜,结果就听曹公公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奴婢看就是宫里瞧不上咱们王府,连派来的宫女都是旁人挑剩下的,又老又丑,连给王妃娘娘提鞋都不配,退了退了,就算要留两个倒夜香的,也得挑两个俊些的。”
说完一张脸皱得更紧了,原来之前不是沉思之色,而是一脸嫌弃啊。
哈哈哈,沈秋檀忍笑,两个宫女脸上青白交加,还以为这老太监能顾忌着宫里的脸面,留下她们,也帮齐王全了面子。
毕竟,还没听说过哪家王爷把她们这种身份的宫女退回去的。
要养也该由王府养着。
“怎么?还不乐意?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瞧瞧,一张圆乎乎的大饼脸,好似我们王府欠你们似的,可别忘了,我们王爷根本就没用上你们。”
是啊,若是齐王真的动了他们,自然该由王府养着,现在这样,哪有脸赖在王府不走?
两个宫女被说的无地自容,红着脸退了出去。
沈秋檀满意,笑眯眯的道:“中午加一道茄汁烩牛尾。”
曹公公立即眉开眼笑,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
茄汁在别的食肆饭庄都没瞧见过,把王妃娶进来可真不赖,这么快就吃上了爱吃的菜。
“王妃?”殷律斗一进来就见正堂里一片和谐,尤其是曹公公,一张老脸笑成一朵菊花,一副得偿所愿的模样。
“殷长史。”
“王妃客气了,和以前一样称呼便可。属下是来给您送账册的。”
王府长史是有品级的,但他自称属下而非“下官”,就是自认家臣的意思。
沈秋檀点点头,律斗又道:“这些是咱们王府的产业,您可以让账房帮您定期对账。”说完,他看看房间里立着的白芷和曹公公,又从怀里抽出一本册子:“这一本……请娘娘珍之重之。”
“这是……”沈秋檀翻开账册,随意翻了几页立即阖上,心中已经明了:“我醒的。”
这都是李琋暗中培植的势力,在明面之外的产出。
之前李琋出征西川给她留下不少资产,就是出自这本账簿,沈秋檀自然知道这账簿的重要性。
律斗见沈秋檀郑重,心里松了一口气:“既如此,属下就告退了,府中诸事有曹公公和管事们,事关外头,王妃娘娘也可传唤属下去办。”
沈秋檀点头,这就是婚前先来一段自由恋爱的好处么?李琋的亲近之人对她也亲近。
不一会儿,府中的管事以及管事妈妈们一起来见。
沈秋檀依例发了赏,算是混了个脸熟。
王府仆人不少,成分也极其复杂,其中有一半是原先王府跟来的,其余一半有一部分是原本伺候过韩王的,另有一部分是宫里新赏赐下来的。
沈秋檀如今能做的就是关键节点都安插上自己能信得过的人,至于“新官上任三把火”一类的敲打,她并不着急,总要先熟悉熟悉再说。
还没到午时,前院就来传话,说是来了客人,王爷请王妃安排膳食待客。
沈秋檀问来报信的小太监顺子:“来的是哪些客人?他们饮食上可有什么喜好?”
顺子笑眯眯的道:“王爷说了,若是王妃娘娘问起,就和您说随便准备些就好,不用为了客人们刻意整治饭食。”
李琋这人还真是……天底下什么饭菜都好做,只一样“随便”不好做。
“知道了。”
到了饭点儿,午膳被送到了外书房。
食盒一打开,李琋就知道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