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秦宣帝荒淫无道任用奸佞,将朝堂大权托于十常侍之手。十常侍结党营私横征暴敛,逼得天下苍生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恰好有大贤良师张角游历天下后有感苍生苦难,于是创立太平道带领百姓反抗昏帝,就此拉开了群雄逐鹿的大幕。
当时十八路诸侯,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股烟尘搅得中原大地民不聊生,还有草原北庭、东北野人、西南部族在一旁虎视眈眈。
最后还是大奉高祖在太原府起义,与各路豪杰血战连天,最后一统天下结束了这场乱世。
大奉王朝定鼎中原后,大奉高祖皇帝手持炭笔在前朝疆域图上划定了三百六十州府,立下不世基业。三百六十州中最北之处正是幽州府。
幽州府城再向北百多里有座山,山名南山。
若是南山再向北之处,就是一片白山黑水,在那里只有茹毛饮血的野人才能生存。
以往每年秋冬时节,都有小股野人越过南山劫掠人口粮食。所以南山方圆百里人烟稀少,稍近一点的村落都离着南山数十里远。
可偏偏两三年前有一户人家大张旗鼓地落户在南山山脚下。
这户人家还经营起了一座客栈,客栈内人也不多,不过一个掌柜一个厨子一个伙计,哪怕是在这荒山野岭一年都看不到一个人影,这家客栈也就这么开了下去。
有意思的是,自从这家客栈建成之后,南山以南再无野人出没。
大奉泰安十六年正月十五,幽州府城外,南山。
这天早上刚刚擦亮,数九寒冬积攒下的冷气正被一阵阵南风吹散而去,整座客栈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院内只有几只麻雀在地上啄食。
突然间,客栈大堂里闪出一个黑影来。这黑影鬼鬼祟祟的在柱子后面左顾右看,也不知道在提防些什么。
眼看大堂里静悄悄的,黑影终于下定决心,一步步地向门口挪去。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口的那一刻,门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对着黑影狠狠敲了下去。
不过黑影踏出去的那只脚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滑正好躲开了头上的袭击,只是屁股就没那么幸运了,狠狠的和地面来了次亲密接吻。
“哎呦喂,痛死小爷了!哪个没良心的在门口乱扔黄瓜皮?”黑影揉着屁股发出了一声哀嚎,听声音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罢了。
“李老头你怎么可能这么快醒过来?小爷这次可是用了足足三倍量的曼陀羅花!”
少年转念一想就知道了罪魁祸首是谁,气愤之下也顾不得屁股的痛楚,对着门外大声喊道。
“来来来,把你那鸟头给老子伸过来让老子再敲两下!”
只见门外的柱子旁有一个中年人缓缓走出,似笑非笑的看着地上的少年,就是他刚刚躲在门外。
“放你娘的屁,你那个脑袋才是鸟头呢!别以为小爷什么都不懂,你李雨朝在情楼勾搭那个女人的时候,还是小爷给你把的门呢!”“龟儿子还来劲了是吧!你放曼陀羅的时候就没闻到有多大的味道?你都不会吃的东西老子会蠢到吃下去吗!老子真是白养了你十六年!”
“.......,掌柜的你总提这事可就没趣了啊。行了行了,这次小爷认栽,要罚什么都随你!”
少年坐在地上揉着屁股,此时正一脸无所谓的瞪着眼前这个刻薄的掌柜。
原来这中年人名叫李雨朝,正是这家客栈的掌柜。虽然他被少年叫成了李老头,但乍看上去也才三十多岁的模样。
李雨朝此时一身青衫文士锦袍外披了件灰色狐裘,左手卷了本书放在胸前,举手投足间倒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尤其是那一双剑眉星目更是夺人心神。光看样子倒像是个腹有经纶的士子,可是这嘴里的脏话连篇怎么看都不像个正经人。
听了少年的话后,李雨朝没急着教训少年意图下药的事情,反而慢悠悠的走到少年身边的木桌,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李清松你个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次又想去偷看哪家的小娘子了啊?”李雨朝一脸玩味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语调轻佻的说道。
此时坐在地上的少年名叫李清松,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自有记忆起就跟着李雨朝一起生活。
以前李雨朝喝多时也曾讲起过,当年是在长安城中一颗李子树下捡到了李清松,可惜那时也没留下什么可以证明李清松身份的信物,自己刚好膝下无子也就收养了他。这么多年过去,李清松也早就没了寻亲的心思。
“偷看?小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勾当?上次你拉着小爷要去看道姑洗澡,还好小爷没去,不然就得跟你一样被人打出双熊猫眼来了吧!”李清松看见李雨朝坐下后也一个翻身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副潇洒模样。
“别他娘的提那个晦气的事,要是有机会老子一定要回去烧了那群牛鼻子的道殿。算了,我估计你小子被关了半个月也差不多该起来闹事了,正好店里柴火快没了,滚出去砍些柴回来,规矩你知道。”
李雨朝摆了摆手也不再和李清松计较,打了个哈欠后就拿着书回到了柜台后面,也看不清是去看书还是打盹了。
“就知道又是去砍柴,罢了罢了,总比被关在这里要好的多吧。”李清松摊了摊手,嘟囔着就向客栈后院走去。
李清松这边刚刚走进后院,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院内厨房的大门就轰然一声倒了下来,沉重的门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