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时候,老崔头儿果然出现了,他递给了马权一碗水,道:“司户大人,您多担待。 x 23 u ”
到了别人的地盘儿,就按人家的方式办事儿。马权不知道徐州大牢是如何将犯人带出去的,不过,他也不会笨到开口去问,一口气喝干那晚水,抹了抹嘴:“没什么担待的,还多烦劳您了。”
话刚说完,马权就觉得眼前的老崔头儿长了两个脑袋,还一晃一晃的。终于倒地不起前,他在心中暗骂一句:“早知道是méng_hàn_yào,小爷就不白睡这一下午了……”
晕晕乎乎再次醒来的时候,马权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麻袋当中,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什么老崔头儿,也不是张子攀,而是一颗美丽的脑袋。
那是一位明丽动人的妖娆妇人,一领玉色罗衫,一件水红的纱裙,手执鹅扇,身姿娉婷,恍若仕女图中的美人儿。见马权醒来,她伴着那裙裾摇曳,环佩叮当走向马权,俯身对上马权那双还迷糊的眼,一双美目就好似看一件稀世珍品一般端详着。
闻着扑入鼻子的幽香,马权眨巴了一下眼,才摸了摸自己的脸:“美女,第一眼免费,再看就要收费了。”
那妇人登时笑得花枝乱颤,起身收起那一对儿令马权差点沉醉不舍的凶器,竟真的掏出了一张交子。马权不解其意,还以为自己见到了传说中人傻钱多的少妇,正纠结自己是该装作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从了呢、还是快快乐乐地从了时,一只脏兮兮的手已隔着他的脖子将那张交子收了起来。
回头一望,才看到接过交子的那人,正是老崔头儿。而在老崔头儿旁边忍俊不禁的,不是那肾虚公子张子攀还是何人?
直到这时,马权一颗心才放在了肚子里。老崔头儿接过交子验明真伪后,拱拱手向三人道:“从此再无瓜葛。”
马权一脸严肃点了点头,张子攀则含笑不已,可出乎马权意料的是,那位妖媚如仙的妇人竟然主动回了一句,只见她微微挥了挥手,一副久居高位的雍容之态:“莫说这种令人心寒的话,就当结下了无忧馆这段善缘。”
老崔头儿一愣,见那妇人一脸沉肃认真的面容,似乎也想通了什么,笑道:“还是花娘思虑的长远。”
张子攀这位无忧馆的馆主这时才想到开口,他听了箫月的汇报后,也觉自己江湖气太浓,有些小瞧这位牢头儿了:“崔老丈,不知大牢少了一人,您该如何处理?”
“时至晚秋,天干物燥,狱卒不小心丢了一根蜡烛烧了一座牢房,也是常有之事。”老崔头嘿嘿笑道,随后正准备抬手告辞,却见花娘已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这么拘礼。
老崔头儿离
去后,马权这时看那妇人的眼神儿就认真了许多,可想不到这妇人竟识情知趣得太多,不待马权仔细打量,便又向张子攀说道:“我就不打扰你们在此商议正事了,放心,我这间屋子,保证隔墙无耳。”
说罢她走到马权跟前,伸出一根凝如白脂的食指,挑起马权的下巴道:“我听箫月说,你好像很瞧不起我们女人?小权子,你以后可能会因此栽大跟头的……”
震惊在这御姐强大的气场下,马权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一阵香风杳然,人已不见了踪影。好半天反应过来,马权依稀才记得,那妇人最后好像还望了自己一眼,那眼中的情愫,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张子攀见状,止不住大笑道:“是不是也被花娘的迷倒在了石榴裙下?要我说,您这位殿下,也该知晓一番女人的滋味了。”
马权却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这女人不简单,若我是外人,还以为她才是无忧馆的馆主。”
张子攀闻言也顿了顿,带着几丝挫败感回道:“不是我张某人自负,这天下之人,我看得上眼的没几个。可这花娘,却是其中之一。以她的手段,掌管半壁江山恐怕也游刃有余……”
马权只是觉得那妇人不一般,可想不到张子攀对她竟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大惊:“那她怎么会在你手下?”
“我也不清楚。”张子攀这下深深皱起了眉:“起先,我只知道她在我们无忧馆对面开了一家醉花楼,几个月的时间,竟将无忧馆的生意抢了一半。我出面与她商谈时,她却告诉我可以让醉花楼并入无忧馆……”
“然后你就从了?”马权听这事简直破绽百出,走南闯北、江湖经验都可以拿来写一本书的张子攀,难道那一瞬脑袋被驴踢了?
“由不得我不从。”张子攀这浪子,第一次脸红了起来:“详谈之下,我听出她竟然知道不少我们暗影锦衣卫之事。这样的人,还不如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当然,更主要的原因……”说到这里,张子攀更加踟蹰起来,一向不拘小节的他竟然结巴起来。
“不会吧?”马权一脑门儿黑线:“你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这花娘的确妖娆无边,冠绝天下,可她的年纪……”
“殿下莫要取笑属下。”张子攀大窘,赶紧惭愧抱拳解释:“更主要的原因,是属下不是她的对手,交手不过十合,我就……”
马权这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张子攀平时看起来也是聪明绝顶之人,可这件事儿办的……你又打不过人家,还要把人家招到自己手下,这是监视人家还是引狼入室?
看着张子攀那红一阵、白一阵的
脸,马权知道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为难。干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