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带的人不少,见何灿死了,拔出刀就冲过来。从王府里冲出来的侍卫,被何灿的人拦着,无法靠近。
冷阳勉强抵挡,没一会儿就落到下风,肩上和手臂上又各中一刀。
青鸢没办法不管倾华,也没办法不管冷阳,捡起地上的一把刀,猛冲回来,砍开了套着马的车架,往马身上重重打拍几下。受了惊吓的马儿撒蹄就往前冲,把缠斗在一起的双方分开妆,
青鸢瞅准机会,过去扶起冷阳就往人群里挤。
“老大,在这里。”拖着打狗棒的小乞儿丁大个从人群里跑出来,冲着青鸢大叫。
这两天青鸢给他们送包子,混熟了。她拖着冷阳,跟着丁大个跑进了小巷子里。
“站住。”追兵气势汹汹,穷追不舍。
“这里!”丁大个侧身,把几人带进了小胡同中。
鱼肠一样的胡同左拐右弯,一条套着一条,错综复杂到你马上回头看都分不清刚是从哪条路上跑来的,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甩掉了追兵,几人靠在凹凸不平的青石砖墙上休息肝。
丁大个双手撑在膝盖上,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汗水,气喘吁吁地扭头看二人,“老大怎么得罪官府的人了?不过没关系,我能把老大和这位大哥藏起来,反正这几天城里乱,你们可以逃出去。”
青鸢点头,松开了扶着冷阳的胳膊,她的手快被冷阳给压骨折了!
冷阳失去支撑,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冷阳。”
青鸢吓得飞快跪坐下去,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摇了几下他都没反应,探他鼻息,支沉重得可怕。她用刀割开他的衣裳,中刀的地方已变得乌黑,流出的血腥臭难闻。
“不行,先找个地方躲躲,给他处理伤口。”青鸢心脏剧烈收缩着,紧张快要喘不过气来。
“再过去两个巷子,有个茶叶商的废旧仓库,只有一个老头儿看门,我们……常溜进去玩。”丁大个蹲着看冷阳的伤口,吓得话都说不顺了。
“还要两个巷子……”青鸢哪还跑得动?何况带着冷阳这样的大家伙!
几只乌鸦沙哑地叫着,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吵得她越发心慌。巷子里不时有人匆匆跑过,看样子都是想逃出城去的。
这样躺着等着肯定不行,青鸢招呼丁大个,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拼尽全身力气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丁大个说的仓库,大门紧锁,老头儿也逃了!
丁大个虽然也累,但好歹是个男孩儿,挥着石头砸开了锁,把冷阳拖了进去。
“我去把小虎子,小狗子他们都找过来,看能不能给大哥找点药,你不要给人开门。”丁大个找了根粗木棒过来,让她顶在门上,去找另外的小乞丐。
青鸢费力地撬开了仓库门,里面全是发霉的陈茶。
“jian商,这茶叶还不丢,准备害谁呢。”
她倒掉几袋茶叶,用空麻袋在地上铺好,把冷阳拖到上面躺着,又飞跑出去,从井里打了桶水回来。
“冷阳,你这毒血得挤出来,你忍着点。”
她用帕子浸了水,拧干之后,小心地擦拭他伤口附近的污血。心一横,闭着眼睛就开始挤……
“滋……”冷阳痛醒过来,低哼道:“王妃,手指能不能不要捅
到伤口里面……”
“对不起啊,我这是第一次,以后就熟练了。”青鸢一声惊呼,赶紧把手指从他伤口中拔出来。
还有以后……冷阳疼得浑身大汗,几乎又晕过去。
青鸢等他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推着伤口,往外挤毒血,“完了,冷阳,肩膀离心脏近,你这毒血会不会钻到心脏里去?”
“大约吧……”冷阳被她的话吓得浑身发僵。
“你身上有解药的药吗?”青鸢呼哧呼哧地挤了半天,抹着汗问他。
冷阳已经迷迷糊糊,听不太清晰了,青鸢就是怕他昏迷过去,若不醒了怎么办?她心一狠,又往伤口上掐了一下。
“啊……”冷阳再度疼醒,沉沉地喘着,勉强睁开眼睛看她。
“你别睡。”青鸢很着急,这毒血怎么都挤不干净,一直是浓黑色的。
“嗯……”冷阳闷哼一声,用力睁了睁眼睛。
青鸢拧眉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俯下身就用嘴给他吸毒血。没什么比这个更快,更直接有效了。
“王妃……”冷阳眼睛猛地一瞪,肩往上缩了一下。
青鸢扑地吐出一大口毒血,又继续第二口,根本不理他,一连十几下,嘴巴都麻木了,终于看到了鲜红的血液。她长舒一口气,从他腰上拽下小袋子,倒出两只小瓷瓶,拔开塞子就往他的伤口上倒,他们随身带着金疮药,对毒无效,但起码能消炎杀菌吧?
“王妃……”冷阳心情复杂得不知说什么好。
“嗯,但愿你不死,以后多给我点酬劳。”
青鸢抬头
,冲他笑笑,冷阳的血抹得满唇满脸都是,有一些还沾到了耳根后。
冷阳隔着汗水模糊的眼睛看她,想真心道谢,还是没抵挡住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老大,我们回来了。”
丁大个带着一帮小乞儿翻墙进来了,怀里还抱着几个热包子,几身旧衣裳。一群小孩围在冷阳面前好奇地看。
“外面都乱了,这都是在外面捡的,把你们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吧。”
丁大个把衣裳搁在青鸢手里,往地上一坐,大口喘气。
“丁大个,你们看到我妹妹了吗?”
青鸢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