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望向秦雨竹,昏暗的大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只有沉闷的空气在酝酿着雷霆。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寂静。
“娘,那是什么啊,好亮啊!”
易克望着那颗灵气的结晶攥着小拳头说道,在墨溪城只要他想要的,爹就一定会把它送到自己手里!
易逝川猛然惊醒,椅子上的双手不禁用力抓紧,青筋毕露,一时间错愕,疑惑,惊讶种种神情交织在一起,好像油盐酱醋一起倒进锅里,最后变成了苦涩。
“这不可能……”从他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步凌尘摇头拍手笑道,“妙,妙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冲易逝川竖起大拇指由衷敬佩道,“易城主,能娶一只外道天魔为妻,还生下这么两个纯稚可爱的儿子,真是能人所不能,在下佩服,在下实在是佩服!”
穆兰白夜目光转向易逝川,声音森寒如凛冬之雪,“易城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易逝川拍案而起,瞪着眼睛大声道,“这不可能,雨竹怎么可能是……穆兰白夜,你这灵气结晶定然有诈,说,尔等来我墨溪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该不是看中了我川东墨龙之地这块修行圣地了吧!”
步凌尘摇头叹息,“狗急跳墙啊!”
夏司良只是冷笑不语,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单刃剑,苏剑阖和吕牵牛二人呈掎角之势将秦雨竹挡在大殿之内。
穆兰白夜看了眼易逝川,白眉之下的双目冷若冰霜,他没理会易逝川,而是转身看向秦雨竹,冷声道,“交出灵龙灵嫡,我给你们母子一个痛快!”
秦雨竹狭长的美眸闪过万分不解,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柔弱的目光看向易逝川,“易郎,这是……你们在说什么?”
“哼,是不是天魔,一试便知!”
未等语落,穆兰白夜背后白剑刹那间霞光万丈,太白当道剑诀一指,一道璀璨白芒似天地交界一线,将目光所及之处分割为二,光非光,剑非剑,凌寒锋芒乍然现,那条凌厉的白线直奔秦雨竹头顶掠去!
太白当道出手,满座皆惊,满座皆惧,作为剑天子第三弟子,穆兰白夜岂是泛泛之辈,修为比之大派掌门不遑多让,这一式‘天地分白’好个璀璨,好个凌厉!
在座之人便无人能挡!
秦雨竹将二子揽到身后,伸出单手凌空一抓,莹白素手如蜻蜓抄水,竟然将那道威芒无限的剑气抓在手里,白光在她手心闪烁之间,瞬息破灭!
众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娇柔女子有如此修为?能以血肉之躯抓住穆兰白夜全力一剑!
却见秦雨竹抓散剑气的那只手好似碎裂的瓷器般裂开,裂痕紧跟着顺着手臂向着脖颈,面颊延伸!
一片洁白的瓷片滑落,露出下面漆黑如墨的真容!秦雨竹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了半边碎裂的脸,心中大为悲愤羞耻,侧过身不让丈夫和易氏族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天魔!”众人无不惊呼出声!
穆兰白夜收回白游剑,“纵然千娇百媚,难掩内中污秽不堪,天魔便是天魔,终究非我族类。”
夏司良撇嘴阴沉说道,“真相大白了,外道天魔,今日你们这些妖魔邪祟,一个也活不了!”
他身后一长一短两柄剑红光吞吐,夏司良口鼻喷火,红发之上也燃起灼灼烈焰!焚霄赤子所修‘离火剑道’,于三宫之中培育南离净火,天生克制阴煞魔物,背后的宝剑好似怒火炽烈的两头凶兽,迫不及待要出鞘噬人。
“且慢!”大堂内一名老者此时起身正色道,“五先生且慢出手!”
说话之人却是墨溪城易氏的四叔父易楼海!他对几人做了个揖,侧身对易逝川斥道,“逝川,还不向几位高贤解释清楚,这女人当初嫁到我们易氏之时便来历不明,我和你几位叔伯极力劝阻,奈何你为美色所惑,执迷不悟!才酿成今日之祸事,事到如今,你也该醒悟了!”
“对,对对!”大堂内其他易氏族人包括几个客卿修士都七嘴八舌吵嚷了起来。
“逝川,伯父没求过你什么,今天你可要三思啊!”
“正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便断送我川东易氏一族!速速写下一纸休书,与她一刀两断。”
“在下本是大雨楼修士,在他易氏就是客座帮闲的,我和这天魔可没什么瓜葛,如无要事,在下先走一步……”
大堂内一时间吵吵嚷嚷,乱如闹市,秦雨竹护着两个儿子,目光无助地看着众人,步凌尘等人则冷艳旁观,随时准备出手,易逝川大喝一声,“全都住口!”
他目光有些悲愤地看着众人,“……你们平日哪一个没受过我们夫妇恩惠,今日却如此作态……”他目光最后停在秦雨竹身上。
“雨竹,告诉我,你不是……”
秦雨竹半张脸幽幽望着丈夫,目光从最初的茫然无助,最后变得复杂起来,最终眼中流露出决绝与歉意,夫妻二人同床共枕数年之久,耳鬓厮磨,一个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她默默低下了头。
易逝川一个趔趄瘫坐在椅子中!“
你怎么可能是……天魔!”
秦雨竹垂下手,手臂上那一层白皙如瓷器般的肌肤终于完全碎裂,黝黑的肤色,上面带着细细的黑鳞,泛出七彩的磷光,她低头嘴角翘起,露出一抹邪异的笑容,“易郎,事已至此,为妻就算否认,这几位人族强者也断不会放过为妻!”她再次抬起头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