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孙璘也朝着观众席点了点头,“就像大家所认知的那样,这样长度的水果刀,当然是放在厨房里的,那么也就意味着,任何人都有可能接触到这把水果刀咯?”

“反对!”辩方律师站了起来,“难道水果刀放在厨房,你的当事人就不能把刀从厨房中拿出来,然后用来杀人吗?”

“反对有效。”法官点点头。

孙璘立刻侧身:“法官大人,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被告。”

“批准。”

陈娉婷和江婉之不知道孙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两个人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动作。

“请问陈小姐,你在你们家,去厨房的时候多吗?”孙璘一上来,就问了个非常耐人寻味的问题。

陈娉婷摇头:“不,我几乎不去。”

孙璘继续问:“那,我的当事人经常去吗?”

陈娉婷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她虽然不经常,但偶尔还是会进去的。”

孙璘点点头:“谢谢你,我问完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孙璘的意图是什么,就连陈宗缦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于孙璘的业务水平,陈宗缦是相当信任的,在上庭前,她们就案情做了大量的研究,但是法庭上瞬息万变,随时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新变化,比如现在。

只有坐在观众席上的江桁,嘴角轻轻勾了勾。

孙璘面向法官,挺直腰杆:“法官大人,通过刚才的询问我可以得出这样一个合理的结论。当一个家庭,在没有佣人,没有任何管家之类的家政服务人员在的情况下,被害人早出晚归,而两个女儿一个不进厨房,一个‘偶尔才进厨房’,那么当天晚上的饭是谁做的?晚饭后的水果又是谁切的呢?”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江婉之的表情突然有点僵硬。

她虽然也不知道孙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种直觉告诉她,他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跟她有关。

孙璘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犀利:“正如大家想到的那样,如果我的当事人真的是凶手,那么这把凶刀自然是她从厨房中带出来的,刀柄上满满的都是我当事人的指纹。”他扬起下巴,突然有一种年轻时的热血全部在心脏中充盈了的劲头。

“那么,辩方律师能否解释一下,那刀上,为什么没有当天晚上做了饭还切了水果的被告人江婉之的指纹呢?”他的脑袋微微向前一探,询问道。

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江婉之的身上。

辩方律师显得十分镇定:“法官大人,我认为刀柄上没有我当事人指纹的原因非常简单。如果你蓄意谋杀一个人,会不会在事前把所有的工具准备好呢?比如说,把刀压在枕头下面,或者用遮挡物包裹起来?刀上的指纹自然都没有了。”

孙璘“哦?”了一声,眼色一沉,“那么辩方律师你的意思就是我的当事人是有准备的,蓄意的谋杀她的父亲的咯?”

辩方律师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么好。”孙璘微微颔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带了一丝笑容。

看到这个笑容,站在被告席上的陈娉婷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孙璘看了她一眼:“既然是蓄意,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部分来了。我想请问辩方律师,你既然说我的当事人是蓄意杀人,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

面对着观众席上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孙璘毫不紧张。他今年已经五十岁,上过的法庭打过的案子早已经数不清,他本人也早在三年前就离开了t市和一家人一起去了国外享受晚年生活,心态早已不像年轻时那么争抢好胜。

但是今天,当他从新站在律师席上,进自己前半生所学去帮助老友的女儿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预感。这个案子,可能会成为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记忆。

这也是他能为逝去的老友做出的最后一点贡献了。

他深吸一口气,用自己低沉的声音讲述着:“我的当事人从小母亲就早早的病逝了,家里只有她和她父亲两人,可以说,她就是被被害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带大的,认识他们一家的人都清楚,她和被害人的感情非常深厚。甚至在后来,他父亲娶了一个佛口蛇心的后妈回来,而这个后妈经常对她冷嘲热讽的时候,她为了被害人的幸福,也没有把这些委屈告诉被害人,而是选择了默默忍耐。试问,这样一个与自己父亲有着这么深的感情羁绊的女儿,怎么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就杀了自己的父亲呢?”

“反对。”辩方律师立刻站了起来,“蓄意谋杀只是我们的一个猜测,不可否认的是,你的当事人可能在谋杀行为上并不是蓄意的,但当时原告正处在精神失常的状态,控方律师,你的证言只能说明你的当事人可能不是蓄意谋杀,但并不能否认谋杀这个动作不是出自你的当事人之手。”

“反对有效。”法官沉着脸说道,“控方,如果你再不能拿出更加确凿的证据,我们将跳过这一问题,不再浪费时间。”

孙璘点点头。

他从桌子上一摞文件的最下面套出一本,打开,抬头说道:“这一本,是一份民安集团去年第二个季度的财务报表,在明细表中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在2013年的5月份,和六月份,均有一笔非常巨额的管理费用的支出,共计五百零四万元零八千元整。”

江婉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被宽大的袖口遮住的手随着孙璘的话而轻微的颤抖着。身边的陈娉


状态提示:第87章 法庭2.0--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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