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屏幽的身影离开紫竹苑,怀柔抱着被子坐在窗前,喃喃地道:“真是舍不得啊,想追去,怎么办才好?”念叨了片刻,想起君屏幽离开时说得那句“你若是病没好就离开紫竹苑,就不要来见我”的话,蓦然,她有些忿忿的打消了念头。
那些日子,君屏幽一连几日都陪在怀柔身边,气息相闻,君屏幽离开的第一夜,怀柔便不适应的失了眠,她辗转反侧,反侧又辗转,在床上来回翻滚,深夜还没睡去,最后她有些懊丧的瞪着眼睛盯着房梁恨恨的道:“君屏幽,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mí_yào了!”
大约是她的声音太大,吵醒了一直关注着这个房间动静的宛若,她急急忙忙对屋里道:“娘娘,您不舒服么?”
怀柔听到外面传来疲倦却紧张的声音有些歉疚,连忙道:“没事儿,你去歇着吧!”
宛若在门外凝神静听了片刻,确定真的没事儿,于是退了下去。
怀柔依然没有困意,也不强行让自己睡了,于是就躺在床上数水饺,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为睡觉的事情困扰,前世,她巴不得有时间去睡觉,所以一有时间,她倒头就睡,如今,闲下来之后,她多了很多的时间休息,却失眠了。她不知道该叹惋是睡得太多了睡不着还是叹息君屏幽对她的影响力真的是太大了,令她惊愕的一点是无论她睡多少觉,只要君屏幽在身边,她就能安心睡去,无论困不困都睡得很香。
天亮时分,雨依然在下。怀柔终于来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去。
君屏幽离开的第二日,怀柔睡了半日,又看了半日书,晚上照样失眠。又是一夜未睡。
君屏幽离开的第三日,怀柔白日里依然靠看书度过,晚上却勉强能睡一会儿了,不过深夜时分还是会醒。
第四日早上。下了七天七夜的大雨终于停了。
午时的时候,怀柔睡醒了,睁开眼睛,没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但总归是松了一口气,这雨再要一直下的话,她都怀疑这个竹屋都要被大水给淹了。
用过午膳后,怀柔收到了君屏幽传来的飞鸽传书,只见上面写着。“城中一切安好,唯汾水地带水患严重,但更令我挂心的是,你。”
怀柔看到信的时候嘴角不禁露出笑意,想着这人真是没个正经。【92ks. 】都知道水患严重了还不全力治水,反倒花更多的心思牵挂起她来,真是没救了!
汾水城距离天澈主城还有两三百里地,是一座类似于云城的城池,算是十八州县里面最大的一个城池,因地理位置有些低洼,一旦水势过猛。冲破堤坝,淹过排水口损坏排水区域,积水量就成了隐患。所以无疑,汾水城成了天澈靠近中心地带受灾面积最重的一个地方。
同时,据夜阁传来消息,汾水城如今已经没有一处干涸的地方。遍地都是水,而且水已经高出一人多深。有些坚固些的房舍也在水中飘摇,百姓们都坐在房舍上或是挂在树上,死伤人数更是不得统计。
怀柔看着熟悉的字迹想了半天才提笔,写道:“病已好。专心治水,勿念。”写完后,又觉得好像太过无情了些,遂在后面加了一笔,“我也挂心于你。”
将纸条折好,绑在信鸽的腿上,鸽子当即训练有素的飞了出去,怀柔这才伏在桌子上闷闷的笑了起来,虽然担心水患,可是知道君屏幽安好,还和她一样想着彼此,心就莫名的开心。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尝一尝思念的味道,比整日里甜腻腻的腻在一起更多了一分不一样的感觉。
怀柔正在笑,外面一阵风过,紧接着门被“砰”地一声从外面大力撞开,转眼间便闯进来一个人,宛若只听见声音,还没来得及阻拦。
怀柔止住了笑,将埋在桌子上的头抬起,便见是冷漓泫,微微一怔。
“怀柔,跟我去一个地方!”冷漓泫几步来到怀柔身边,语气急迫,伸手拉她。
怀柔坐着不动,避开他的手,冷然问道:“去哪里?”
“我住处!”冷漓泫道。
怀柔蹙眉,抬头打量冷漓泫,见他一脸的急不可耐,脸色有些发白,显然内心是焦躁不安的。外面虽然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着,没出太阳,有些雨后的清冷,与他在一侧时的感觉正好相得益彰,她莫名的厌弃。但仍然忍着没有发作,挑眉道:“去你那做什么?”
“有重要的事情!”冷漓泫道,声音又冷了一分。
“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我去才可以?”较之冷漓泫的焦急难耐,怀柔的悠然显而易见,但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你到底去不去?”冷漓泫莫名的有些不耐烦。
怀柔果决的摇了摇头,“不去!”心里想着,这人既然来找她又一脸的着急,必然是有要事求她,如今还这副生硬的嘴脸,冷漠的态度,好似的命令一般,既然如此,她干嘛要听?她又不是她的下属。
“要怎么样你才能跟我去?”冷漓泫终于态度软了一些,大约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仍然是一副等待怀柔开出条件的架势。
“如果我说,要你死呢?”怀柔忽然笑了,斜睨了冷漓泫一眼,淡淡的道,声音说不出的冷冽。
“这个,我做不到。”冷漓泫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而是非常坦然的回道。良久,又道:“霜儿胎位不正,你若是不想救她也罢,不过,我已经控制了整个山岳关的闸口,到时候她不行了,我便要这整个山岳关给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