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玉不愧是三朝元老,肱骨之臣,他观人于微眼光和见解是独到的。
他当初将张琪之接回京中,这个决定做对了!
想到此时我感叹的说道,“张廷玉和伯父虽是世交,可是在那光景下只怕最亲近的人也不想沾染,但是他却是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
“感谢他当年找到你,将你带回京城,叫你饱读诗书,练就一身武艺,还这样侠肝义胆,重情重义!”
张琪之见我这样少有的对他的事情这样感慨,他笑在脸上眼睛里尽数的打趣,对我说道,“若是你早些年这样夸我就好了!”
我见他话中有话,鄙视他不叫人说实话,他见我给他白眼自扬扬一笑,领着我去杏林去看莫矣和弘浩练武去了。
因为去杏林还有一段路程,所以我们便一人一匹马驰骋而去。
人人都知道张琪之的马术是出了名的好,我在他身后瞧着那枣红色的马儿宛若一阵风,快的叫人一眨眼他便驶出去好远。
而我则骑着一匹黑色的马儿跟在他身后,我虽会骑马但是却没有他的马术好,所以他会迁就我,偶尔会回头见我落下他好远时他便会放慢速度等我一阵。
来到燕子山,去杏林必须走在这羊肠小道之上,我瞧着这里景色依旧,即便是夏季里但是被浓浓的绿色包裹着,竟也一点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
张琪之走在我身旁,他脸上总带着浅笑,我瞧着他现在的神色比以前好看许多。
我欣慰许多,至少他现在是真的很幸福了!
“我这次来怎么没瞧见落霞??”
张琪之听我说起落霞,他笑颜道,“她有了身孕,出入总不方便,莫矣又小心的很,自然不许她随意走动。”
我听见这样的好事自然高兴,“这样的好事我得亲自恭喜她才好。”
张琪之也笑着。只是他的笑意多半是讽刺莫矣,“莫矣高兴的整天咧着嘴笑,他可是当初有名的冷面阎王,如今倒好。这个封号他以后大概也不会再叫了。”
我见他有空笑话别人,也不想想自己?
我嗔他一眼,打趣他道,“你当初不也一样!”
张琪之闻声笑而不语,我回忆道。“我还记得也是在这别院里,你立在荷花旁,一身月影色的长袍,脸色清冷的如着翁中的水,现在再看你当真和以前不一样了。”
张琪之见我回忆起当初的场景,他唏嘘长叹,说道,“这么多年,该变化的总在潜移默化,不该变的始终在心里。忘不掉也放不下,或许有一天我们能真正放下时,也许我们都不在这人世间了。”
他的话说的不重不轻,在这被郁郁葱葱的树叶遮挡下,显得压抑,即便他脸上还有可有可无的笑。
我见他如此,只怕他有多想,我忙的说道,“好端端的说这话,墨瞳若是听见可要不开心了。”
张琪之见我明白他的话中话。他略遗憾的看了看我,复又望着远处继续前行,云淡风云的回了我一句,“她带着孩子去义父府中了。”
我见他如此。也不想在多说别的什么话,随口问,“你为何不去?”
张琪之闻声睨我一眼笑了笑,说道,“我去了,弘浩找不着师傅该生气了。”
我瞧着他倒是挺乐意拿弘浩当挡箭牌的。我鄙视他道,“但愿你们教的都是很有用的招数!”
张琪之含笑没有回话,我们两人不一会来至杏林,现在夏天,杏树上的果子早已熟透,只是树上所剩下的却寥寥无几。
只怕即便有,也是被小鸟们尝过的了。
杏林很大,杏树很高,郁郁葱葱的把太阳都遮羞了脸,那阳光在树下忽隐忽现的很美,也很叫人觉得安逸。
我自四处瞧了瞧也不见弘浩的影子,莫矣不是带着他来这里练武的吗?
张琪之大概也是没有想到他们不在这里,也四下瞧了几眼,只是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只听见有人在我头顶唤我道,“额娘。”
闻声我寻着声音找去,只见弘浩正坐在一个数米高的杏树上乐呵呵的往下瞧,他看见我了仿佛还在炫耀似得,两条腿还在树干上晃来晃去。
我瞧着这高度有些害怕,担心孩子的安危,自道,“弘浩你别乱动,很危险,要不你还是快下来,待会别摔了。”
弘浩闻声笑开了颜,骄傲的拍着胸脯,“不会,我二师父在上头会保护我的。”
我瞧着他人小胆大,在看看张琪之他倒是很乐意看着弘浩这样自由自在,见状我道,“你们就是这样教孩子的?”
张琪之闻声笑道,“弘浩现在的年纪正是最好的年纪,现在叫他玩个痛痛快快的比什么都强。”
我见他如此说,想想胤禛,我故意说道,“若是胤禛知道你们所谓的教学,就是教孩子如何上树掏鸟窝,我想他大概以后都不会叫弘浩来认师傅了。”
张琪之闻听胤禛只是不服气,对我说道,“他只怕羡慕还来不及呢,我就不信他小时候玩过这个?”
我鄙视他的真话,更是羡慕弘浩的这样的年纪,就在此时弘浩忽然立在树干上,似乎踮着脚年对我道,“额娘,这上头有窝雏鸟,挺好看的,你要不要看?”
见状我自觉得心跳加快,好怕他会摔下来,对弘浩道,“不要了,你看两眼得了,可别摔着了,更不要真的打扰它们。”
弘浩闻声很乖的回我道,“哦。”
我瞧着他在树上四处看了看,只听他喊道,“二师父、”
“二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