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方向奔去。
就这样,不知熬了多少日夜,风餐露宿,终于找到了他们在山上看到的那座村子。司马道子支持着好不容易驱马走到村口,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身子一软,溜了下马。
村口忙着农活的人们赶忙凑过来,纷纷看着这样一个狼狈而奇怪地伤,以及他怀中护得紧紧,满脸是血地女人。
“大夫,快叫大夫来!”
“王爷,王爷……”夜雪从床上惊醒,坐起来,拼命寻找司马道子的身影。周围都是些布衣荆钗地大婶,奇怪地望着她。
“大婶,我究竟是怎么到了这里?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幸福村,你是被一个骑马的男子带来这里的,他受的伤比你还重,却时时刻刻护着你,那是你相公?”
夜雪点点头,急切地问:“那现在,他人呢?”
那大婶失望地摇摇头:“他……”
夜雪的血液似乎要凝固掉,追问着:“他怎么了?究竟怎么了?”说着眼泪就像要落下来一般。
“夜雪……夜雪……”
门外传出两声呼唤,夜雪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重新流动起来,整个人活了起来,下床,冲出门外:“王爷……”
两个人抱了足足有一刻钟。然后抬起头,凝视着对方。
“王爷,你受伤了……”她轻轻抚摸着司马道子肩头衣服上的破洞,露一段浸红了的纱布。
“我没用,这个伤倒是不打紧,却是这腿,从马上跌下来的次数自己都数不清了,结果……”他抖抖自己的腿,“夜雪不会嫌弃有个跛腿的丈夫吧?”
夜雪摸摸额角的伤疤,笑笑说:“只要王爷不嫌弃我的丑样子,夜雪便再也不要离开王爷了。”
司马道子激动地点点头,抚摸着她的伤:“不丑,从没见你这样美过。”
第七章(二)
此时,一个长走上前来,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做什么?看你们带了一身的伤,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
“这……”夜雪完全不清楚自己触柱之后的一切,只能看向司马道子。
“我们是建康城里的官宦子弟,因为家里不许我们在一起,才私奔到这里,中途遇到了强盗,勉强支撑跑到这。”
“官宦子弟?刚刚明明听这姑娘叫你王爷啊?”
“哦,”司马道子笑笑,“我姓王,单名一个叶字,内子久病,气力不济,所以叫出来就好像王爷一样。”
“哦……”众人欣喜地看着这对经历着他们难以想象的磨难才走在一起的新人,齐声喝彩。
“村尾还空着一间茅屋,不如,你们留下住,那么偏僻的村落,不会有人找到的。”
司马道子牵了夜雪的手,点点头。
“那好,我们就为这对新人办场喜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幸福村好久都没办过喜事了!”
众人欢呼着。簇拥着一瘸一拐地司马道子和夜雪走到村尾破旧地小茅屋。茅屋已经被空置了很久。结满了蜘蛛网。人一股脑涌进来。七手八脚地帮助收拾。
男人们忙着修葺屋顶和柴门。女人们帮着收拾锅台和房间。要不了很久。会听到这个大婶喊:“哎呀。缺个被子。我家里有。”一会儿又会有那个大娘叫:“怎么能没有帐子。我去拿……”就这样。这些平日被司马道子看做生命如草芥地贫民。让他变成了这世上最幸福地人。
夜雪上了红妆。望着锅里地水面。现额头地疤痕。内心有些酸楚。望了望司马道子。
“夜雪。你看。这个疤像不像一朵梅花?”
夜雪摇摇头。不解其意。
司马道子握住她地双手。接过她画眉地青黛。在已经结痂地疤痕上。细细描画。轻轻诉说:“夜雪。这朵梅花已经烙在了我地心头。永世不忘。”
夜雪颔一笑,扎在他怀中:“王爷……”
“好啦,好啦,新人别再卿卿我我啦,快来拜堂。”众人推拉着两人走出屋外,让村长坐在正对着门的长凳上。有人高喊:“新人拜堂……”
门外凑热闹地人围着水泄不通。夜雪难忍心中的悸动,将司马道子的手攥得紧紧,内心像是翻江倒海版涌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司仪拖长了声音。仿佛着代表无穷无尽的回味,夜雪款款弯腰,虽然没有凤冠,没有红盖,但是眼前的幸福确实如此真实,司马道子情意绵绵地看着自己,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送入洞房……”
“哦……”人们沸腾了,有好事把两个人往床边一推,人们轰然作鸟兽散。门被重重打上。依稀还能听到一些小动作,继而是村长呵斥的声音,这些声音渐渐地越走越远。
“夜雪。”
“王爷。”
两人站在床边,双手交握。
“要改口了,良人。”
“夫君……”他们仿佛一对醉倒地人偶,虽然床不如栖雪堂的软,帐不如琅琊王府的暖,但他们仿佛掉入一个前所未有的包围之中,没有别的。只有幸福。
夜雪闭上眼睛任由司马道子吻着,抱着,她的心彻底沦陷,那一刻两人仿佛融为一体,口舌纠缠,四体交融。内心的灼热似乎想要将对方融化,衣带散落,流露出司马道子肩头被长矛刺中的伤口,夜雪用脸颊贴着。吻着。像是希望它能奇迹般地愈合。
司马道子将夜雪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下,双眸迷离。身体的动作从急到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