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绫雪死死咬住下唇,面色却没好转。
她在荣国公府过了一夜,第二天又被那么多下人看见她衣衫凌乱与林奕共处一室,已经是说不清的了。谢氏令下人封口,便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了。再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下人的嘴也不是那么好封住的。就算传出去了,她能打上荣国公府,追究她们的责任么!
不能!
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去再想办法了。“敢问夫人,马车修好了么?”
谢氏道:“修好了修好了,我这就叫人准备好。”
祈绫雪强自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垂眸说道:“多谢夫人。”
紫英看了一眼谢氏,以为她会在此时说出结亲之事,但她却没有说,只是吩咐让人备好马车,送了祈绫雪离开。
等人走了,紫英不由问道:“太夫人怎么没提起结亲的事?”
“这个时候提,未免太过明显了。等过几日,流言喧嚣尘上,咱们再去‘周全’她的脸面,她自然感恩戴德,也让外人知道,此事并非咱们下的套!”
紫英顿时明白了:“太夫人英明!”
谢氏抿唇一笑:“不过一个小丫头,哪里能有多少心眼呢!就算她能看穿我的打算,也无妨,只要其她人不明真相就万事大吉。”
“可是,如果那位祈郡主恼羞成怒,将此事抖落出去怎么办?”
“哼,抖落出去,对她百害而无一利,等于承认了与我儿有所牵扯,所以她不会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破罐子破摔,要宣扬出去,也不过两条路等着她。要么出家去做姑子,要么嫁到我荣国公府。若是做姑子也就罢了,若是嫁到我国公府,她又怎么敢对我这‘婆母’翻脸?将来还想有好日子过么?事已至此,等流言传开,她自会知道怎么做对她最有利。”
这厢祈绫雪坐在马车上,一路无言,下唇都被咬破了,蔓延到嘴里都是腥甜的味道。
敏风脸色依旧煞白:“奴婢该死,都怪奴婢不好,竟然也睡着了,不然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这事不对……”祈绫雪抬头看她:“我睡沉了,兴许是汤药有安神的作用,可你平日十分惊醒,怎么会睡的这么沉,连谢氏来唤我都毫无所觉?!”
敏风睁大眼睛:“郡主的意思是……此事有蹊跷?可是,奴婢昨日睡着之前,一直惦记这郡主的安慰,并没有顾得上吃喝他们的东西,怎么会被做手脚呢?”
祈绫雪方才有些懵了,并没有注意到屋子里有什么变化,想了半晌,她只能摇头:“我已经记不起细节了,不过,想要你睡沉过去,定然还有别的办法。”
“那……谢氏为何要这么做?”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那么多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看见我与林奕共处一室,得益最多的自然是谢氏最操心的那件事了。”
“谢氏最操心的事……不就是荣国公的亲事?”敏风的面色骤然大变,“岂不是,岂不是他们谋算的是郡主和荣国公的亲事?”
祈绫雪阴沉着脸,悄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的车夫,给敏风使了个眼色,低声道:“谢氏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只要知道昨日车轮断裂,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就行了……”
敏风目露警惕,悄声回道:“可这马车是荣国公府修好的,那坏掉的车轮必定已经被人毁掉了,咱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是人为的,人人都会觉得谢氏救了郡主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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