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做好了,大家吃早饭咯。”花满溪和李秋秋两人摆放好碗筷,李秋秋便道院子中吼了一嗓子。
“我已经多久没有过过这种饭来伸手的日子了。”赵叔一看这满桌子的色香味的菜,恍惚回到了京都中奢靡的日子,再看看这一贫如洗的宅子,当真是对比鲜明得让人热泪盈眶啊。
不管怎么说,宅子差点便差点,只要有一口热乎饭吃,他都能忍!
“好香,好多菜,好幸福!”轻风和淡云也是激动得眼睛微红,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含糊地端起了一碗海鲜粥,猛地吹凉。
“咳咳,咳咳。”徐大世子摇了一把青竹绘面的白色扇子,装模作样地慢步过来,试图在新加入的成员跟前立一立主子的规矩,板着俊脸对赵叔三人道,“你们三个像什么样啊?我这当主子的还没有来呢,你们就先吃上了?咱们徐府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赵叔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土豆饼子,含糊不清道:“你再来晚一点,我把你的那份都吃了,这花小厨勤俭得很,每人只有一只饼子,跟你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后面半句因为吞咽得快,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徐锦非倒是听明白的,俊脸微微一红,坐到了花满溪对面的一椅子上。
“徐公子,来,这是你的粥,已经放凉了。”徐锦非刚坐下来,李秋秋就端着笑容递过来一碗放凉了的海鲜粥,“刚出锅的时候我就已经晾好了。”
徐锦非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花满溪,花满溪顿时僵住了自己吃饼的动作,有些为难地瞄了一眼吃得正欢的赵叔和清风淡云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家的厨娘,还要伺候你吃饭的啊?”
“花小厨,你别管他,他摆架子呢,伺候什么伺候,以前我们在北地的时候,他茹毛饮血都干过,还伺候呢?还有啊,你那个月银你也不要抱什么希望,我跟了他十几年,一分钱月银没有见着,你该吃吃该喝喝。”不等徐锦非说话,轻风直接如此说道。
“咳咳!咳咳!”徐大世子顿感颜面无光,使劲地清着嗓子,用眼神示意轻风闭嘴。
“哇,茹毛饮血,好厉害!你们,你们以前莫不是做土匪的?”李秋秋却发出了一声惊叹,“难怪你们身手这般好?”
徐锦非:“......”这个小姑娘莫不是眼瞎,他徐大世子浑身上下,气质卓绝,举止矜贵,行为优雅,到底哪里沾染了半分土匪的气质?
“咳咳,咳咳,我们,我们不过是喜欢游历的落魄世家而已,姑娘想多了。”赵叔差点没被李秋秋这句话噎死,急忙喝了一口粥润润喉,解释道。
“李姑娘,有心了,只是吃食上,徐某喜欢自己动手。”徐锦非将李秋秋搁在自己跟前的那碗粥,放回到李秋秋跟前,动作从容地拿起了碗勺,优雅地自己舀了一碗粥。
滚烫鲜美的海鲜粥,香甜可口的土豆饼,清爽开胃的小菜,一顿早饭吃得几个人都是肚子滚圆。
饭毕,花满溪和李秋秋收拾了碗筷,又将池子里的海鲜杀了,腌制一下,打算等会儿做中饭的。
忙完这些,花满溪便和李秋秋擦干手,打算继续回自家的院子里舂辣椒。
刚要出门,又看见那徐公子一身青竹衣裳,摇着手里的纸扇过来,淡声问道:“你们两个,去哪儿啊?”
花满溪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说好了不管我去哪儿的吗?”
“非也,非也,我不是管你,只是想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徐锦非微微一笑,声音柔和了几分,“毕竟现在,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所以他就明目张胆偷她家里的汤锅了?
但是转念一想,花满溪却回道:“的确是有些事情想要你们帮忙的。”
“说。”徐大世子很大方。
“就是我最近捣鼓了一个生意,卖辣椒酱,我家里的地方吧,又小,这也有不少力气活,我们两个女孩子力气也不够大,还真需要你们帮忙。”
“那就挪到我这里来做啊,要用我的手也可以,分利。”世子大人的铁算盘打得也是啪啪响,反正除了赵叔有点正事以外,轻风和淡云都是闲得打瞌睡的,正好让他们赚点钱补贴家用。
“行,没问题!”花满溪向来是个大方的人,自然是爽利地答应了。
反正她这辣椒酱的生意做大了,也是要请人的,用他们的手身手利落,又有武功打底,一个顶两个啊。
两个人都各有盘算,这生意就这么愉快地谈成了。
半个时辰后,徐世子看着院子里红红绿绿的辣椒,黑不溜秋的陶罐,闻着那股呛人的辣椒味儿,眼眶发红,鼻涕横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这个小村姑确实是在做辣椒酱吗?不是在做烟雾弹?他在战场上受过的烟雾弹都没有这般厉害的!
“公子,你,你这满屋子的辣椒味,你是要闹哪样?我这鼻子都要失灵了!快嗅不出药味了,阿嚏!阿嚏!”赵叔也是涕泗横流。
追女孩这么拼的,他家公子也可算是整个南阳第一人了!
“阿嚏,你忍着点吧,她答应分我银子的,反正轻风和淡云两个闲着也是闲着——”徐大世子看着在院子中费力舂着辣椒的两个一等暗卫,如是说道。
“阿嚏,阿嚏!公子,你这算盘,罢了罢了,老夫服了,老夫服了。”赵叔实在受不了这辣味,觉得自己还是去后山监工算了。
“嗯,你要是得空也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