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了解一下吗？你当时为什么...”
这个问题宋尚泽可不敢等她到了之后问，没见到人，宋除夕绝对没那么容易崩溃。
确实，没有见到人，宋除夕比起那时候平静多了，只是宋尚泽清楚的看见她在刹那间好像本能的打开了自己全身的刺。
她目光落在了又深又冷的地方。
“除夕！”宋尚泽握住她手腕，被她样子吓了一下。
好像是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自己亲近的哥哥，她又若无其事的把周身的刺给收了起来。
“那一天，我落了宋恩明的脸，你不生气么？”她没直接回答宋尚泽的问题，反问道。
自己父亲的名字从妹妹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宋尚泽抿了抿嘴。
不生气？自然不是绝对不生气，只不过他生气却不知道该对谁生气。
可能是宋除夕，可能是宋恩明，可能是自己，可能是整个宋家的所有人。
宋除夕并不想陷入回忆，那很疼的。
宋除夕轻轻哼了一声，也可能是笑吧，捏着又飘又凉的语气说：“很疼的，妈妈当时肯定更疼，可是她宁愿这么疼，也不愿意再活多一秒钟多一分——如果不是宋恩明。”
宋尚泽突然如雷光劈入脑海，心里蓦然震惊的想起来那副画上的女人是谁。
是姑姑啊。
他已经把姑姑的样子忘记了，那剩下的熟悉感只是从他曾经看见过的那张让他惊艳的照片里，还有从身边宋除夕时而不时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神韵里来的。
“是不是...可能有什么误会。”
“误会？”宋除夕讥诮的看着他，嘴边还有冰冷的弧度。
宋尚泽喉咙一干，他只是觉得父亲很爱姑姑，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那么深，父亲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那么宝贝的妹妹呢？
“除夕，你相信我会害你吗？”
宋除夕一怔，她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这不是同样的概念，我们是我们，你和宋恩明不一样。”
“除夕，我不知道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看见了什么，但是我看见的，是父亲真的很看重姑姑的感情，他在书房有几个很大的箱子，从来不让别人碰，但是从来没有灰尘，那里面应该都是关于姑姑的东西，他肯定是经常拿出来看的。”宋尚泽说：“这还不止，姑姑的房间被他封起来了，谁都进不去，因为我只去过一次，记忆太深刻了，那一次被我爸亲自狠抽了一顿，他当时发了好大一场火，随后上了锁，严肃的勒令谁都不许进去，但是他每一天都会带着清洁工具过去，我猜里面肯定和那个箱子一样，还是一尘不染。”
宋除夕却是当他是愧疚——呵，这样的人也会愧疚吗？
“可妈妈明明好好的，如果不是他逼妈妈，妈妈才不是会跳楼。”
宋尚泽愣了一下，“姑姑的死因...是跳楼？”
宋除夕晃了晃神，“嗯，你不知道？”
宋尚泽摇摇头，宋宁昭一切都是禁词，他只知道姑姑去世了，她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她如天上的彩虹，如一夜的昙花。
却不知道这么美好的一个人用的是那么惨烈的——自杀。
原来，竟然是姑姑是自杀吗？
难怪除夕恨意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