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鬼微露不屑的瞥了白寂一眼,随后口气淡然道:“有所了解?不就是蚀光潭里的一条怪鱼么?”
白寂骤然像是抓住了线索的感觉,双目精光外放,急不可耐的接着道:“那敢问阁下是否知道这蚀光潭在何处?”
辛老鬼也是个人精,只见他仍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顺手在柜台上叩了两下,明显是要拿灵晶来买的意思。
这个时候,白寂是不会吝啬灵晶的,一见手势,立马自乾坤袋中掏出了两块上品灵晶,抛在了柜台上。
辛老鬼扫了一眼柜上的灵晶,并没有急着收下,而是又重重敲了两下桌子。白寂有几分不解,遂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韩铸。
刚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韩铸,见到白寂重新对他态度好转,忙不迭擦了擦冷汗,小心靠过来道:“辛老鬼做生意比较贵,他的意思是两万灵晶”。
简单几句话,就要两万灵晶,饶是白寂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想到从别处找线索,肯定又要浪费无数的时间,于是也就咬咬牙答应了。
一个鼓鼓囊囊的皮袋子扔到了柜台上,辛老鬼解开清点了一下,这才轻轻喉咙道:“出了海市往北行八百里,便是柏川原的高原地域,而蚀光潭即在高原之上,至于具体在那个方位,这么多年我也忘了”。
白寂正竖着双耳,然而辛老鬼给了一个大致的所在,就戛然而止,着实令他有几分不悦,但看辛老鬼言语坦诚之态,应该确实只知道这么多,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看来只有亲自去走一趟了!
沉吟片刻,白寂就要抬腿离开此地。这个时候,韩铸闪了过来,厚着脸皮道:“道!”
事情办得马马虎虎,还想着索酬,白寂刚想呵斥他几句,但转念一想,多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也给了两枚中品灵晶,便匆匆离开了。
……
隔日之后,好客海市的一处客栈内,一老一少正在交谈着什么,年少女子看了看腰间的兽灵袋,肃然道:“申婆你的伤势?”
少年女子正是兰青凝,本来她们打算血契一订立,便会离开好客海市。但是天有祸兮旦福,碍于申婆的伤势,动身的日子不得不推迟几天。
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问题也跟着来了。离炎兽虽然落入二人掌中,但是仍旧有一部分人垂涎不止,前两日青凝无意外出,轻易就察觉出数人在暗中窥伺。
等到申婆的伤势稳定下来,两人当即合计离开此地。申婆经过几天的调理,脸上看起来还好,她回道:“放心,老身的伤势已大致无碍。此地已确实不宜久留,今夜便动身吧!”
兰青凝点了点头,开始动手打理乾坤袋,路上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她要做好万全准备。
然而她不知的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刚才还处之泰然的申婆,眼中赫然闪过了一丝不安之色……
一转眼时间已是三日之后,往极北而去的空中,一道微小的身影正乘风疾行,看衣着打扮,赫然便是多日不见的白寂。
从暗市中归来之后,他窝在戮劫镜中炼了一日的丹,都是为前往高原域做的准备。而且趁着炼丹的间隙,他还查阅了一下关于高原域的相关典籍。
整个柏川原方圆数千里,并不只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就地势来说,其实呈现的是一个北高南低态势,南边的平原就不多说了,重点说一说北边的高原。
典籍上记载,这片高原处在数千丈的山巅,常年风雪肆虐,因其境况恶劣,就连修道者在此地生活都甚为困难,所以极少有人履迹此地,相反倒是有不少罕见的凶兽藏身于此。
柏川原地带往日也是凶兽密布,但兽潮过后,凶兽数量锐减下来,白寂才能如此毫无忌惮的乘风直进。
不过稳妥为先,行进过程中,他也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一番,因而走的并不是特别快。
这一日,他一边估算着剩下的路程,一边御风疾行。突然腰间兽灵袋一动,白寂急忙落下身子。
自川前山脉一役,赤金天虫便陷入沉睡之中,想不到在今日终于传出了动静。白寂在一块巨石上站定,紧接着打开兽灵袋。
“嘭!”
盘踞成圆球的天虫从袋中滚落出来,白寂眼光一动,赫然发现天虫的皮壳有些异样。记得当初刚沉睡的时候,还是油光泛亮,现在一看,光华的质感尽去,细细审度,那感觉像是枯死的老树皮一般。
白寂心一沉,暗想:难道天虫出事了?
就在白寂心中忐忑不定之时,蜷缩的天虫中发出几声微响,紧接着就见天虫的头端倏地凸起来。白寂打起了十二分注意,眼光不敢挪开半分。
随着额头的凸起,微响开始密集起来,一声脆响,凸起彻底破裂开来,赫然从中爬出一条只有尺许的左右的长虫。
白寂定睛一看,竟是缩小的赤金天虫,神识中也传来熟稔之感,这确实天虫无疑。
可天虫变成这般,又是为何呢?难道发生了变异?白寂瞪大双眼,重新审视缩小后的天虫。
这时他才发现,天虫不仅体型缩小了,外貌也有所改变。原本它身上的金斑是点状分布,此刻一看,金斑大了不少,有的甚至已经弥合起来,再看头部,赫然多出了一些奇特的纹路,宛如符箓上的云纹。
天虫蜕出壳以后,一转头便将旧蜕蚕食了下去。白寂神念一动,天虫便乖驯的爬过来,一直蜿蜒到手掌心,旋即两只毒螯舞动,像是在讨好主人。
白寂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