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火把,文琪仔细观看、对比三面墙壁箭眼,“青龙白虎箭眼图在用料、手法、意境上均不能与北壁之图相提并论。火然.r`com”
想到了什么,傅淳忽然打断了文琪,“还记得那个黑衣人吗?”
“你是说晋州那个刺客吗”,点了点头,轻扯唇角,文琪道:“以殿下的实力,又与此人有过结,探查的定比我还清楚。
我若说不知情,五叔也不会信我呀!
没错,晋州之后,有关这些人的事迹,从师伯那里也得知到一些情况。”
听着文琪的阴阳之气,傅淳看得很入神,唇角微勾,他还是这个性子,长戟抛给王琛,两臂相环,闲适而贵气,心情很好地继续听着文琪说下去。
就听文琪道,“他与江南是有点渊源。此人正是江南霖趾门之人,晋州之后,师伯率六派之人已逐霖趾门出江南,并迫使霖趾门给出官府一个交待。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今日所观,这些人倒玩起了阳奉阴违。
真不知,是谁在驱使这些人,似有恃无恐。”
瞥了眼傅淳,知他的意思,“正如殿下探查所得,霖趾门是崇尚天官之类的占卜之术,然,霖趾门的宗心是杀手组织,素以阴招、狠决出名。
据师伯所知,江南以及各地都有他们的足迹。只是,近年来,在各地似匿迹一般,若不是这几次再出手,这个组织都要消声江南,消声江湖。
殿下不正想说,这些箭眼,是他们所作!”
摇了摇头,文琪接着道:“占卜之术,人类未知,确实独具魔力与不可言说的玄秘奥妙,其吸引这些人争相追捧,也算入情入理,但他们却并不精通。”
傅淳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本王确派人查过他们底细,探查的并不比你师伯康丸知情的更多。只是山间茫野,卧虎藏龙者也不在少数。霖趾门若真的痴迷于此,出一两位这样的人,应也在情理之中”,深深望着文琪,你不也没出仕入朝,其学识涵养不亚于及弟之人,某些方面的悟性,无科举羁绊,高出众学子不止几个台阶。
心中并不苟同,神情却是一笑,文琪道:“背后之人,当真不简单。
殿下如此想,也无可厚非,别人也会如此想。不正入了他的局?此人布局之精妙之处便在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扑朔迷离,矛指江南门派,却也不尽然。”
众人皆听得入神。
手指左右两壁,文琪道:“若说这两壁出自霖趾门之手,琪倒是信。
北壁吗?
作北壁之人与左右两壁之人其胸怀完全不同。
殿下且看这北壁布图,星与星之间间距精确到分毫不差。
若我所记不错,应是夏季五月中旬的北辰图。
柄指正南,天下皆夏。
能做到某个时间点星辰所布,似定格在某时某刻,各星之间间距、所占位置都不差一毫,只怕天下之大,这样的人又能有几个?这个时间点对他来说,应是有着特殊的记忆。
尤其这颗北辰箭眼,独领风骚,边圆光滑,做工精致,足见其所作之时用心极深。
作此图之人,心态对上应是一种敬畏。”
“哦?凭何断定?”
“其一,从作图结果来看。若是有其不敬之意,断断不会精细尊崇如此。
其二,就他本身所学而言。
入其道信其道,自然也会接受其重要思想。若一门学问,自己内心
都极其厌恶,极其不认同,又岂能有今日之成就。
单看此人今日所作,也知在此行造诣颇深。其天官这种思想已经融入其身,一言一行当能透出此人的天官学问涵养,从心底散发至外的,而不是神貌不一。
天官其中一条极其重要思想,便是君权神授,这种君权已经被神化。可知天下共主在其心中的份量,即便时刻匍匐其脚下也不足以言表。
且这种观念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从遗迹不难看出,他本人应也是一位严谨之人。
反观东西两壁,各种粗糙,很有种不懂还指手划脚的画感。对自己根本没有要求,行事做风随意潦草。”
傅淳突然发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此乃故布疑阵,故意留下这种纰漏,实是一人所作。”
文琪摇头,“若说三面墙壁是出自一位粗鄙之人之手,也有可能,这样的人就如一张白纸,可以随便注入新思想,然他却没有这种高深造诣。
有能力者,却是一位有自己信仰之人,这样的人,做人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坚持的原则,更是一位骄傲的人。
若让他随随便便而作,他会觉得是一种侮辱,你若逼他,他宁选择流血而不会折腰。
当然,这些都是琪的推断。”
众人略吐出口气。
傅淳则不同,听着文琪入情入理的分析,不会相信他只是说说而已,扯动唇角:“你又隐了什么,把你咽在肚子里的话一并吐出吧!”
文琪诧异地看了一眼傅淳,傅淳回给一个知你者莫属的神情。
赵承眸看着两人眼神交流,眼神晦暗。
又听文琪道:“琪所述虽为推论,不排除成为事实的可能。”
傅淳了然,轻翘唇角。
文琪道:“为何琪能如此断定,一定不是霖趾门所为。
我们不妨假设一下。
假设霖趾门有这么一位出类拔萃之人,精通到间距、时辰都对得上,以霖趾门门人对天官的崇尚,那此人在门中地位岂是掩盖就能掩盖的,必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