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峰山居大河中心,横跨大河约六百步,宽约三十余步,山峰陡峭冷峻。rw
把这个标上,施先生应该需要这个。”
文琪又看向傅淳。
傅淳看着文琪迷惑的眼神,解释道:“七年前那次水灾,朝廷很是重视,皇兄行走父皇左右,父皇和皇兄日日心急如焚,恰好那时我回来探望母妃。
朝野上下都在商讨这件事,对此记忆也就深刻些,这一带的地形或多或少地刻在脑海里了。”
文琪很平静地把独峰山标注在宣纸上,然后把狼毫笔随意放在笔筒里,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手,卷巴后直接扔到了桌子上,鼻子发出一声轻哼,故作随意地踏补向外走去。
傅淳感到文琪情绪的波动,紧拉住了文琪的衣袖,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使什么性子呢?”
文琪无甚表情,淡淡说了一声:“瑞王好手段,这是在试探文琪?文琪是知道舆图,可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你若怀疑什么,现在就可以解决掉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用不着你动这些心思”,哼了一声:“在你面前,我不过一蝼蚁!”
傅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未怀疑过你什么,你从来不曾了解过我。你又何必如此看低自己”,皱了皱眉道:“蝼蚁?你明知道我不曾看轻过你,说此话未免太伤人!”
文琪扭过头来直视傅淳幽深的眼睛:“那好,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傅淳道:“解释什么?”
文琪垂下头,吐出一口气,似做了什么决定,抬头年看着傅淳,认真而大声地说道:“你这人独断专行,出手狠厉,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是那么霸道。
虽然,虽然这些我很反感,可你为民着想,只这一点,我沈文琪便认你。
我们一路走来不是一日两日,我周边人的情况你应该也探过底,我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既然你说你不曾怀疑过我,那我自己就把自己当成一个人物,在瑞王殿下面前斗胆问一句。
图上位置你一清二楚,比我知道的还要详尽,却让我来画这一带的舆图,不是试探是什么?还是想着敲打我,通过我给什么人递个话,还是示威?”
傅淳皱了皱眉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你之间是纯真而简单的,从不曾掺别的什么利益纠葛。倘直有一天要发生什么,只要你肯站在我身边,我就会护你周全。”
文琪哼了一声。
傅淳又低下头道:“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也不曾把我放在心上,又怎么知道我所思所想。
你想要个解释,我给你便是。
我从小跟从纪老先生学艺,他所传授的军事谋略,不乏地理常识,着重讲述的都是边关的山峰关卡,内地的很多细节我知道的没有你清楚,更不知该如何标注。
那两处恰逢机缘巧合我比你熟悉一些罢了。你能为了百姓抛下皇家忌讳认真画下舆图,我也能为了百姓抛下我的顾虑,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共同目标,我们可以并肩而行,这样说,可算一个解释?”
文琪哼了一声,想着只要不牵扯自己身边的人,其它的也就不在重要。
傅淳看着文琪使小性子的模样,嘴角勾了勾:“舆图之所以这么机密,是怕关外犬戎、鬼方、北狄、东胡得到舆图,引发动乱,时局动荡,后果不堪设想,我说的你明白吗?盛衍王朝历来只有侯爵以上,并在朝中任要职的武将世家才有资格配备舆图。”
文琪听着傅淳如此说,也知舆图的重要性,可要按照瑞王所说,侯爵以上才有这舆图,那师父那份一看就是正规舆图,师父是从哪里得到的,而且那份舆图很是详尽,心里竟隐隐不安。
傅淳看他皱眉的样子,他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你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自是知道你不会做出危害朝廷的大事,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做我的属官,助我为百姓谋福利,我护你一生平安。你可尽显你的才华,以展壮志!以你的才学,加上我和皇兄的扶持,用不了几年,朝堂之上,沈文琪也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怎么
样?”
这几句说得文琪心情激昂,差点脱口而出说出那一个好字,幸好自己还存有一份理智,止住了自己的冲动,自己是个假爷儿们呀,他道:“你太看得起我了,这个以后再说。”
傅淳想着,自己都能抛开日后可能的指指点点,如此重重地许诺他了,他竟然不为所动,莫名的失落,不甘心地小声嘀咕了一句:“玉之给不了你这些!”
文琪皱了皱眉,那个猪脚人吗?也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脑中还浮现那张桃花乱颤的脸,那摇晃的烧包模样,还有那双乱飘的桃花眼。
耳中还回想着他说过的一句话,”你在哪儿,哪儿就是家”,事隔这么久,这句话每每想起,都觉得暖洋洋的,对某世子的恼怒早就淡了,反而还会时常想起他,心还快跳了两下。
文琪装傻说了句:“你再说什么?”
傅淳张了张口,又闭上,没有再说什么。
稍倾,青鱼子和江惫被请了进来。
青鱼子和江惫看到那张舆图,笔墨未干,一看便知是新作,屋里就两个人,那个高大的男子把这个小少年留下来做什么?不言而喻。
两个不对头的人竟很默契地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的文琪,文琪站正身姿,无一丝异样。
江惫脑子如过马灯一样闪过很多思绪,“朝廷机密”,这些人都能信手捻来。想都不敢想的粮